真是最不想见到谁，就偏偏见到谁。

程一是做梦都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在海棠园碰见一身便衣的殷彻。

这暴君也爱听曲儿？

还是她在微服私访？

又或者，她一直在偷偷跟踪我？

到底什么情况这是？

程一像被时间冻住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面前表情平静的殷彻，但他的脑海里却不断浮出疑问，心脏跳动得剧烈。

站在殷彻旁边的老太监于大海，一身老管家的打扮，他似笑非笑地对着怔愣中的程一开口：“程公子，怎么，不认识我家少爷了吗？”

程一这才回过神来。

他忍不住在心底嘲讽道：“呵呵，少爷？这臭丫头挺会隐藏自己身份啊，她到底搞毛呢？”

沉住气，程一对着殷彻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微微躬身。

“殷少爷，真巧，程某居然在海棠园碰见你。”

既然这暴君爱演戏，那他就配合她一下好了，看看这臭丫头究竟要干嘛。

殷彻紧紧盯着程一，那眼神意味深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只是淡淡地出声：“没想到程公子也有听曲儿的雅兴，不知程公子是喜欢哪位角儿呢？”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程灵灵这时候焦急地跑过来，拉着程一就往舞台的方向奔。

“哥哥，你快去帮帮唱曲儿那个公子吧，有几个老色鬼在为难他！”

果然，当程一被程灵灵拉来舞台上时，几个长相猥琐的肥老头儿正在对那个叫“燕”的小萝莉动手动脚，嘴上尽是污言秽语。

“呦呵，小哥长得真水灵，跟个美人儿似的，回去陪大爷玩玩呗？”

“瞧这小细腰，哎呦喂，比姑娘家的都勾魂儿，说吧，让老子睡一晚要多少银两？”

那个叫“燕”的小萝莉忍无可忍了，哐哐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

“你个臭戏子，还敢打老子！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程一这时候冲上去，一脚踹飞了那个要对“燕”大打出手的老色批。

同时，他不忘替“燕”怒怼回去：“戏子怎么了，戏子不是人么？戏子好歹知道靠自己本事唱曲儿让大家开心，你这个老色鬼却只知道欺人太甚！”

其他几个见老色批重重摔倒在地，嘴里还吐出了血，吓得他们纷纷跑过去把老色批扶起来，落荒而逃。

“燕”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和程一在这里遇见，她的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

随后，她礼貌地向程一行礼：“多谢客官好心替在下解围。在下曲儿已经唱完了，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就急匆匆离去。

望着那抹似乎带着惊慌的纤细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程一不禁眉头一皱，心里纳闷起来：“嗯？这小萝莉是没认出我来？还是在假装不认识我？”

就在这时，一旁的殷彻忽然拍手叫好：“不错，不错，没想到程公子平日里，还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程一惊讶地转过身一瞧：我去！这暴君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臭丫头还真的阴魂不散啊！

压下心中的怒火，程一表面上客客气气的：“殷少爷过奖了，程某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罢了。”

程灵灵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殷彻，她好奇地问程一：“哥哥，这位小公子是谁呀？他长得好英俊，好贵气呀！”

殷彻听到程灵灵说自己是位英俊又贵气的小公子，她的唇下意识地弯了一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妖冶的笑如流星般划过。

她这是在暗暗得意自己乔装打扮得如此成功，没有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

程一沉思了一下才介绍起来：“灵灵，这位是哥哥的一位朋友，姓殷，你喊他殷少爷就好。殷少爷，这位是程某的妹妹，叫程灵灵。”

殷彻一副高傲的冷漠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脸天真的程灵灵。

程灵灵则热情地向殷彻打招呼：“幸会呀，殷少爷。”

殷彻却从程灵灵身上收回视线，没有搭理程灵灵。

程灵灵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不由地抬头看向程一。

程一则吩咐程灵灵：“灵灵，曲儿听完了，你该回府上读书了。”

程灵灵觉察出气氛的不对劲，她乖乖地点点头：“是，哥哥。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临走前，小丫头还不忘朝着殷彻笑一笑，可惜殷彻仍然没有理会人家。

程一在心里鄙视起殷彻：“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连对小孩子都那么冷漠！等老子厚积薄发，实力允许那一天，老子一定让你卑微到尘埃里！”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