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盯着手中的大馒头,这馒头比她脸庞子还要大,上面似乎还捏成了个花型,染了几点红色。 她左右看看,在座四个人,手上都是个大馒头,就她手里的馒头最大。 稚嫩的孩童声响起:“花饽饽。” 小胖墩欢呼地喊了一声:“老王奶奶说结婚要吃花饽饽!” 秦柔:“……” 原来这是地方习俗吗? 那就尝尝吧。 这么大个馒头?还是包子? 秦柔低头咬了一口,嚼了嚼,她发现这个馒头似乎没放糖,陆琰是忘记放糖了吗?没滋没味的,嚼几口,有点干。 不过这大馒头真厚实。 她咬馒头的时候,另外三双眼睛都放在她的身上,陆琰手里拿着个馒头,边上还有一筐馒头,他原本打算做点普通馒头,偏生小外甥跑到他的身边嗡嗡嗡:“要给小舅妈吃花饽饽,大花饽饽……” 于是他随手就给揉了个大的,如果不是目前条件所限,蒸笼太小了,还可以蒸一个更大的。 秦柔吃完了一口馒头,端起旁边的紫菜汤喝了一口,不噎了。 “好吃吧?”小胖墩开开心心地啃馒头,不得不说,小舅舅做的馒头十分好吃。 秦柔看了一眼小外甥陈景翊,小家伙也抱着个大馒头发怔。 秦柔:“……” “有馅吗?” 陆琰疑惑:“……嗯?” 听这回答肯定就是没馅了,这就是个巨大馒头。 “馒头太大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给我。” 这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好歹是人做的,必须给点面子,起码要啃下不少。 桌上除了大馒头之外,还有许多海鲜,比如,一大盆清蒸海蛎子,真的是一大盆,当然,估计这一盆也没多少肉,海蛎子,也就是生蚝,还没剥壳的生蚝,直接锅上用水蒸,这会儿大多开了口。 另外一碗水煮蛤蜊,嘎啦,也可以叫做花甲,还有四只蒸海蟹,外加一盘蒸皮皮虾。 秦柔:“……” 白灼、水煮、直接蒸,再加点葱姜蒜,海鲜嘛,越是新鲜就得吃它的原汁原味,陆琰这做法很地道,正宗海边小伙伴的做法,老渔民都这么吃的,吃得就是原汁原味。 陆琰的摆盘格外漂亮,这皮皮虾一层层排的分外整齐。 中间还放了两叠蘸酱,一碟估计是生抽陈醋葱姜蒜末做成的,另一碟是秦柔在广城买的辣椒酱。 秦柔剥了两个生蚝,生蚝肉肥厚,直接吃十分鲜甜,虽然有点点腥味,却不重,直接这么吃生蚝,她也能吃好几个。 沾点酱汁吃,味道也鲜美,不过秦柔吃清蒸海鲜,一般不喜欢蘸料,直接吃它的原汁原味最美,满嘴鲜甜。 这就是在海边的好处,海鲜是真新鲜,直接蒸熟就很美味了,加重料反而会掩盖它本身的鲜味,去店里也是这么说的,如果海鲜不新鲜,人也不敢给你白灼。 陆琰人还挺体贴,他手法好,拿着一把刀给她跟两个孩子开生蚝,剥皮皮虾,将海蟹掰成两半,把蟹肉剔在碗里,橘红色的蟹黄开在银丝肉里格外漂亮。 秦柔夹了一块蟹黄沾点酱汁送入嘴里,味蕾在一瞬间仿佛要炸开了,好好吃! 吃海蟹的极致体验! 当然,一部分要归功于陆琰清蒸的手法好,一部分是他剥壳的手法好,再来是口感和味道,蟹黄嚼起来微微粘牙,有点儿嚼劲。 秦柔又扒拉了一大块鲜甜的雪丝蟹腿肉。 陆琰真的超会剥蟹哦,都不需要什么吃蟹十八件,拿着小刀蟹腿唰唰唰几下,就能做到壳肉分离。 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文明吃蟹,文明吃皮皮虾。 ——剥虾?剥蟹? 真正的吃货都是直接上嘴啃。 秦柔带着两个孩子吃得欢快,也没忘记投喂剥壳工具人陆琰同志,反正之前已经一起喝过椰子汁了,秦柔干脆也不在意了,撕下手中的大馒头投喂工具人,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蟹肉,后来干脆用手捏着蘸酱汁喂到他的嘴边。 陆琰含笑望了她一眼,低头吃下,随后继续垂下眼眸剥壳。 手指似乎不小心被他的舌尖舔了下,被舔到的位置灼烧了起来,秦柔快速拿起一个海蛎子,用力掰开摆在两个小朋友的面前,这才缓解了刚才的不对劲。 小胖墩别的时候吵吵闹闹,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也很认真,不认真对不起他的身材,至于一旁的陈景翊就更不用说了,老老实实啃馒头,偶尔还捏一捏皮皮虾。 他们的头上挂了个灯泡,明黄色的灯泡,照出昏黄的影子,淡紫色的皮皮虾,白色的蟹肉,橘红色的蟹黄,灯下的孩子舔了舔手指,吃掉嘴角的碎末,男人用刀剜下一整块雪白的蟹肉…… 眼前的画面有股淡淡的温馨之感。 吹着窗外飘进来的风,恍惚之间,秦柔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渔村长大的外婆跟她讲过去的事,也就正是如此。 一顿饭还算是吃得满足。 但是不吃些米饭,秦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是馒头吗? 秦柔看向陆琰,不用问了,他肯定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