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
黎潇潇再翻翻附近的溪石,发现不少晒干的鱼虾,汇聚在一块发出巨大的臭味,引来食腐昆虫盘旋。
她即使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看到这么小动物死在面前,心里还是不好受的,望向还在水里逃蹿的鱼,要是继续干涸下去,这些统统要晒死。
为了避免这样惨烈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扭头对默哥说:“咱抓几条香鱼吧,我想吃了。”
不想鱼被晒死,她先帮忙吃掉它们,这个逻辑没毛病。
而且平时香鱼多难抓啊,躲在水里找也找不到,偶尔能从鱼鹰那吃到一两条,难得现在它们全冒出来没地方躲,当然要趁机多抓几条,才对得起她对香鱼流过的口水。
陈默见她这么惦记,就抓了六条大的,拿草茎串起来,暂时养在水里。
水车这个免费劳动力没了,要想将棉籽黄豆磨开,那只能他们自己动手,黎潇潇推了一圈就站定,感受着酸疼的手臂,觉得事情不能再这么下去。
“默哥,我觉得这样不行。”
陈默很配合:“那该怎么做?我来?”
他这话给黎潇潇提了醒,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啊,她摇头:“不用你。”
自家的默哥自己心疼,太阳这么晒,她可舍不得默哥冒着烈日磨黄豆,但她不心疼公羊呀。
羊羊浑身羊毛吸满水都能站起来,可见绵羊们多有劲,加上公棉羊的体型要比母绵羊大,应当更有力气才是,别人都能用驴子磨豆腐,她也能用羊磨黄豆啊,让公羊被吃掉前体验一把羊生巅峰,一天磨出二十筐棉粕的高光时刻。
“走,默哥咱们先下山找羊。”
她是不敢将黄豆棉籽单独放在山顶,回来恐怕一颗都不剩,都给鸟啊松树啥的祸祸光,她把两样东西装进系统背包,瞧瞧香鱼,在木桶里装满水将香鱼放进去,活的鱼要比死掉的鱼好吃,能尽量让它们活着,还是尽量让香鱼活着。
沿路,黎潇潇都在观察两边环境,着重看树的状态,看来看去没看出啥问题,疑惑开口:“旱得这么厉害,咋不见树叶焉了。”
要不她早就发现旱情严重了。
陈默解释:“扎根深。”
黎潇潇一想也是,一颗树砍倒不麻烦,将它的根挖走是最麻烦的,树桩大树根深抓地还牢,她是有系统背包做弊,才挖得完整且快,换别人来可能砍树半小时,挖根两小时。
有这么深长的根系,难怪树木不受影响,反过来想想如果这样的树都受到影响,那得旱成什么样子啊。
幸好情况没那么糟糕可怕。
黎潇潇驱散心底可怕的想象,先去厨房将香鱼养在里面,然后直奔羊圈。
她本来是打算在公羊杀掉之前给它剃掉全身的毛,免得剃早了,晚上冻到出问题,现在既然要拉到山上干活,毛肯定是要剃掉的,不然磨盘杆子还没套上,羊就先中暑倒地了,这还怎么磨黄豆。
默哥之前和她一起剪过羊毛,他们配合十分熟练,他放倒按住羊,她就负责剪毛。
这次不用给羊留一半,贴着皮剪就好,不过即使这样做,皮上面还是留下短短一层毛渣,没有完全剪干净,之后吃的时候肯定会影响口感,需要另外处理。
要是有专门用来剃羊毛的电推子就好了,那个剃得干净,而且方便省力,动作快点七、八分钟就能剃完一只羊,哪用像现在这样麻烦,剪得手都生疼。
她脑子里面想着别的事情,就不小心剪到羊的皮,疼得这头超过一百斤的公羊剧烈挣扎起来,那动静还挺可怕的,要是被它踢到顶到,骨折是妥妥的,要是角度不对,被它的大角顶进身体伤到内脏,死亡也不是没可能。
幸好默哥给力,公羊动静再大,也无法在他手底下移动分毫,那么大健壮一只羊,就跟纸糊的玩具似得。
陈默:“没事。”
黎潇潇垂着脑袋不吭声,虽然默哥说没事,她还是觉得自己挺拉胯丢人的,不敢再胡思乱想,集中精神把羊毛剪掉。
最后剪下来的羊毛足足有六十多斤,她惊呆了,瞅着堆在一起和小山似得,颇为壮观,她感觉拿来给农场全部的人做一件羊毛衫都没有问题。
公羊骤然无毛一身轻,被放开后,就高兴地站起来,先蹦跶了两下,还不等它撒够欢,就被人拉到山上,接着脖子上就被套上木架,它不自在地甩着头,却甩不掉脖子上的东西。
陈默在一边调节木杆的长度,方便公羊沿着木圈走圈磨黄豆,黎潇潇就把塑料薄膜铺在木圈里,她想想决定还是先磨棉籽。
黄豆榨油剩下来的豆粕她有囤积,而且囤积得还很多,足有十格子,九百多单位,但棉粕是一点都没有,所以先磨些棉粕出来囤到系统木箱,以后要用到也能有存货。
陈默调整好木杆长度,就一枝条抽在羊背上,公绵羊吃痛往前走去,每当它想要停下来,陈默就会适时补上一树枝,而公羊要是走得好一直没停,黎潇潇就会喂它吃豆子作为奖励,不用多久公绵羊就知道要往前走。
不亏是被生活逼出腱子肉的羊子,真有力气,拉磨轮一点都不费劲,木圈上面的轮子慢慢转动起来,棉籽被压得咯吱咯吱作响,不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