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起,刚才出去了的女老师拿着一沓白色的卷子走到讲台前。
她拍了拍手,
“好了同学们,我们这节课考试。”
她站在讲台上还在说些什么,纪南却有些走神。
他能够“看见”最上面的卷子内容,一张大白纸,实际上也没有几道题,纪南看了看,内容也简单。
说的也是。
说到底他们现在身份设定是“小学生”,而且还是三年级的小学生,针对他们的考试,还能够难到哪去呢?
反倒是他们过于紧张了。
女老师将手上的卷子分成了四份,放到最前排依次传递下去。
纪南接过试卷,简单翻了一下,又把剩余的转发到后面。
女老师拍拍手,指着黑板上头的时钟,
“大家有一节课的时间来做题,注意时间,做完就可以举手了哦。”
卷子不难,题目也简单,当然,这是针对于他们这群假小孩的,倘若是真的小孩子,恐怕会因为这些题目绞尽脑汁。
纪南的速度很快,时间过去还不满一半,就已经把上面的内容写了个七七八八,又细细的检查一遍,确认不会有什么问题之后,他举起了手。
“老师,交卷。”
做完的其实远不止是他一个人而已,做完的人有不少,但是直接就选择了交卷的只有纪南一人。
——他想要去看看教室外面的情况,或者说,是为了一枚基金会的手表。
刚才在午休后,所有人都忙着看书,搬桌子,还有下午的值日生花积分请好几个玩家一起帮他清理教室里死去的玩家的尸体,打扫卫生,因此在考试之前,整个教室都还没有人离开过。
虽然纪南不能够保证酒哥的尸体是否是在走廊里,但是他也有心去外面找找看,毕竟爆炸的声音确实是从外面传来的。
老师下来收了卷子,就让纪南到外面去等着。
“不要到处乱跑,待会还有其他考试,还没有放学。”
她不放心的叮嘱道。
纪南从抽屉拿出下一门要考的书本走到教室外,教室外现在一片狼藉,说不清酒哥在离开教室后是否突然清醒过来了,纪南在走廊发现了挣扎和向教室回冲的痕迹,但是或许是规则的缘故,教室里面除了她最后死亡的时候爆炸的声音外,完全都没有听见她反抗的声音。
断裂的残肢在墙角处堆积出几个小小的血泊,还带着不甘之色的头颅就丢在地上,面目狰狞。
纪南没有太在意这些,他找到酒哥的手臂,基金会的手表还在上面没有落下,解开环扣,纪南将基金会手表取下来。
他之前消耗了捡来的其他几枚基金会手表,还消耗了自己的一次次数,现在就只剩下两次试错的机会了,如果最后的一条规则加上这枚基金会手表的这一次,这几次都试不出来的话,纪南就只能选择对其他玩家动手,杀了他们取下基金会手表了。
他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站着,看向外面的其他地方。
这是个破碎的世界,除去这间教室,还有一条通往办公室的走廊,其他的地方都是虚幻的白色雾气。
这是这个世界剩余的唯一的与虚空的阻隔屏障,防护力度可以保护它在虚空飘荡,但是对于虚空大的机构,组织毫无作用,反而会成为定位捕捉的指引。
基金会很大,纪南对它没有什么恶念,唯一的想法就是赎身,然后在基金会提高自己的地位,从被剥削者成为剥削者。
个人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强过在虚空里都不知道多少纪元的基金会,千百万个纪元的积累,你却想要以一己之力去摧毁,并且除了惹一身麻烦外还得不到多少好处,何必呢?
赎身之后,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留下,而像他这样死星出来的人,除了基金会,还有什么地方好去的。
基金会买下了他们,就为基金会做事,攒钱赎身,自由之后,基金会又为他们提供庇护,你为它掠夺更多的世界规则喂养它,这也是一种规则。
几个玩家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远方白色雾气缓缓流淌于空气,悄无声息的移动,若隐若现的雾珠如水墨晕染,寒冷的风卷起青年的滚金斗篷的角落。
他静静地站在护栏墙边,整个人都是苍白冷漠的颜色。
侧边的眼角凝结着亘古不化的寒意,明明是极好的长相,却只让人心底都发凉。
“是3202,南方。”
他们慑于某种近乎诡异的气质,窃窃私语了一会,小心的绕过了南方,不敢靠近。
他们是下午的值日生花积分请来帮忙打扫的人。
现在里面在考试他们不好动,交完卷就出来先打扫外面的位置,否则就那点休息的时间,想要把刚才死的那么多人的残肢和血水清理干净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叮铃铃——”
女老师怀抱着一沓试卷走出来,纪南抬腿朝她走去,
“老师。”
他喊住了人。
“老师,试卷是马上批改吗?”
他完全不想一直等在这里。
女老师笑起来,
“急着回家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