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公主,你自己可信自己口中要‘好生谢过我’的话?”陈宝珠扬起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落在塔娜的眼中却冰冷刺骨。 她突然蹲下身子,与跪着的塔娜平视:“我可以救你母妃,可你们要拿赵妃的事情来跟我交换,不然,我自然可以让你母妃更加痛苦。” 说起来,陈宝珠本不是这种威逼利诱的性子,只是老人说‘看人下菜碟’也不是全无道理的。 现如今,他们尚且不晓得塔娜的为人以及利用他们的目的,自然也得反过头利用一下她才算公平。 “塔娜公主大可细细考虑几日,左右我有的是功夫。”陈宝珠站起身来,不慌不忙。 她当然晓得如何拿捏塔娜的心思。 她等得了几日,可乌木朗意等不得。 塔娜果然急了眼。 她原本想着先叫陈宝珠用了法子,趁机记在心里,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在乎什么‘赵妃’的事情了,却没想到竟然陈宝珠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她将计就计:“这等小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母妃如今正受头风折磨,神志不清,还得请世子妃先治好她才行。” 陈宝珠当然晓得这一点。 她也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既然神志不清,那她便先叫人清醒过来,只要自己留着后路,就不怕塔娜会反悔。 果然,在一番施针以后,乌木朗意的头脑的确清醒了过来,就连痛楚都减少了大半。 她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这样一来,她日后便能平平安安的度日了。 陈宝珠冷眼看着这母女二人寒暄,心里却没被这样的骨肉亲情所打动——倘若塔娜真的在乎乌木朗意,便会在自己第一日提出的时候,便做好决策,而不是如今。 更何况,她晓得塔娜担心的是乌木朗意能够彻底根治的时间,三个月,足够草原王醒过来去恩宠新宠了。 “塔娜公主——”陈宝珠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继续看她们抱头痛哭,开口打破这个场景,“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做到了吧。” 塔娜的脸色果真白了几分。 她本来就是打算糊弄过去的,如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陈宝珠福了福身。 陈宝珠看着她这像模像样的中原行礼法子,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这架势让陈宝珠始终都怀疑,塔娜到底是不是被大妃赶出草原的。 “世子妃,我母妃方 才没了疼痛,身子正虚弱得紧,同人讲故事最是耗费心神的,不如等……”塔娜已经将方才的几个穴位记了下来,日后完全可以自己操作,不再需要陈宝珠。 陈宝珠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的结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挑眉看她:“塔娜公主是要跟我玩过河拆桥吗?” “今日我给乌木朗意所用的针法的确可以缓解一时疼痛,可要是今夜雨水不停,她撑不到天亮便会继续头疼欲裂,保不齐就会立时疼死,即便是这次的针法都会无用塔娜公主,你可要想想清楚——下次你再来求我,我可还会这么好性帮你。”她站起身来,并没有什么太恼的情绪。 前世今生,她几遭冷眼和利用,至于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塔娜原本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到却被她所识破,一下子无助和羞耻一块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偏头看了看一旁的乌木朗意,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额吉,你便同她讲讲赵妃的事情吧,这样你也能彻底好起来。” 她明白赵妃的事情在草原并不算什么秘密,却是天大的禁忌,故而所有人在看到陈宝珠模样 的时候都十分惊讶,却谁都不肯说。 “赵妃本名赵茹娘,是个中原人,听闻是来自邺城的人……”乌木朗意叹了口气,便说起了过往,“听闻她母家是做什么皇商生意的,家里头还有个弟弟,名唤赵靳。” “什么!?”陈宝珠的瞳孔放大。 众所周知,赵家只有她阿娘一个女儿。 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的阿娘是所谓的‘赵妃’,那她又该是谁呢:“她人现在在哪里?” 如果自己的阿娘是赵妃,是不是就证明阿娘还活着? “早就死了——二十年前,草原的几位王子逐鹿,她是误闯进来的,跌跌撞撞的便闯进了齐日迈的心头,就在两人准备喜结连理的时候,却被草原王横插一脚,自此那人成了赵妃。” “我仰慕她的才情和不同于草原人的身姿,引为知音,朝夕与共,她却宁死不从可汗,终于自戕。” “她的尸首如今正埋于不远处的那曲高寒,世子妃,你与她容貌相似,究竟是何人?” 乌木朗意愿意将这些全都告诉陈宝珠,不光光是为了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