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原本还觉得孟氏是个有脑子的,经自己提点,说不定能够安分守己,莫要再惹事生非,却听到了她这般这样的话—— 绝路? 呵,真是可笑。 “孟夫人的处处忍让便是给自己的亲女儿中毒,继而嫁祸于我?”她冷笑一声,“如此还说我将你逼上绝路,当真是可笑至极。” “孟氏,你倘若不曾对我生了坏心,或许我还不至于叫你如同周氏一般,你偏偏不识好歹,这便怪不得我了。” “我既能将你扶上陈家主母的位子,自然也能轻易将你给拉下来。” 陈宝珠几句话将孟氏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想自己从前的那些日子,心里头一阵后怕,她不愿意再如草芥般任人践踏,她一定要保住自己如今的地位,最好能够将陈宝珠给拉下马。 陈宝珠即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姑娘家,到底不是陈家的主君,再能只手遮天也无用。 夜半,孟氏依偎在陈炳生的怀里头,语气娇娇弱弱,如春葱般的手指在他的胸膛打转:“老爷,你膝下倒是接二连三的蹦出闺女来,个个承欢膝下,妾只有瑶姐儿一个,尚且不能日日相见 ,妾心里当真是悲苦,只求老爷能疼疼妾,将七姐儿抱回来养吧。” 陈炳生连忙抓住她的手,嘴上没开口,心里头却在细细思量的。 陈宝珠尚且不曾成婚就已经给自己带来了益处,要是接下来的几个姑娘个个高嫁,未必不能叫他做到首辅的位子,即便不能,说不定还是个太子太傅,加之陈宝珠未来的地位尊崇,跟在她身边的姑娘更能有出息。 “你管着家,不能分心,还是叫她继续养着吧,日后也能给七姐儿博一个好前程。”他已经尝到了甜头,自然是不愿意功亏一篑的。 孟氏还想再说些什么,想着即便不能将陈宝瑶给抱回来,哪怕是将陈宝珠的地位动摇片刻也是好的。 偏偏陈炳生不叫她开口:“好了,明日璎儿回家,有的是你忙碌,快些安置吧。” 他轻易的两句话便制止了孟氏接下来的话,却不能叫孟氏安了心。 不过这第二日,孟氏就连忙来到了陈老太太的院子里头请安。 自从她坐上陈家二夫人的位子,便不曾将陈老太太放在眼里,如今碰了壁,自然还是觉得这家里头只有老太太才能说了算,才 能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偏偏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宝瑜竟然也在陈老太太面前侍奉。 陈老太太故意要给孟氏难堪,一直同陈宝瑜说笑,将孟氏晾在一旁站着,也不知过了几炷香,这才装作故意看到她的样子,开口笑道:“孟夫人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快来人给二夫人看座。” “是。”孟氏如今大有一副走投无路的处境,除了百般讨好陈老太太,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 “儿媳早就想给娘来请安的,先前没身份,如今便想着好好同您说说体己话,只是身不由己呀。”她说着,还用帕子去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十分委屈可怜。 陈宝瑜是惯会这些伎俩的,自然也能看出她不光光是想来说话这么简单的。 她为了套套话,冷笑一声:“二夫人真会说笑,您是家里头的当家主母,您想干什么,这家里头谁能拦着您呢,祖母,您说是不是?” “还不是四姑娘……她养着我的瑶儿,我自然是得什么都听她的,却不曾想她竟然会对我的瑶儿下狠手,如今只求老太太能够可怜我,要是能让瑶儿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做什 么都是好的。”孟氏说着,又将眼泪挤得更多了一些,衬得她越发可怜。 陈老太太看着她二人你来我往,心里头也是乐开了花。 她势单力薄,是没法子去跟陈宝珠抗衡的,要是能有孟氏给自己出谋划策,说不定能够轻易捏住陈宝珠的错处。 她连声安慰道:“我的儿,我倒是想疼你,可七姑娘是你家老爷做主放在她身边养的,她又是未来的世子妃,我总得好好想想如何才好。” 孟氏等得便是这句话,日后她便跟陈老太太绑在了一块,三人联手,必定能够将陈宝珠给拉下马。 这日,陈宝珠也没闲着,一大早便将陈宝璎从朱家给接了回来,竟然还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疯疯癫癫的周氏,等着陈宝璎同周氏说话的间隙,陈宝珠特意叫了沈妈妈去将司织坊的绣娘请到陈家去,好为陈宝璎裁制新衣。 如今的周氏已经彻底是个疯妇了,原本她还认得陈宝璎,眼下是谁都不认得了。 等到了陈家,众人已经等在了厅前,就连司织坊的刘绣娘都已经等着了。 孟氏和陈宝瑜都一直倾慕司织坊的手艺,本想着今日也能穿上司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