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所有围着昭阳郡主的女眷都朝着说话的矜贵小郎君瞧过去,转瞬,面面相觑。 今儿既然是昭阳郡主的生辰,那能够出入的自然是女子居多,又是在此等有着男女大防的时节,能够入这个宴席的便只有与昭阳郡主有着亲缘关系的人。 眼前这男子偏偏不曾见过。 意识到这一点的女眷,纷纷往后退了两步,更有甚者直接低下了头。 陈宝珠却突然眼前一亮,往前冲了两步,笑道:“小舅舅!” 赵靳瞧见她的那一刻,便认了出来,本想着男女大防,不该上前,却没想到身旁那女子咄咄逼人,分明是要让自家的外甥女难堪。 他怎么能忍? 他伸手揉了揉陈宝珠的头,满眼都是甜腻腻的。 “赵小将军。”昭阳郡主的脸色些许不虞,却还是开口见了礼。 谁叫这小将军是今上眼前的红人呢。 赵靳连忙拱起手来,行了个武将的礼,这才开口赔罪:“昭阳郡主恕罪,臣无意叨扰郡主生辰,实是燕王世子托我来送贺礼。”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匣子,里头装着一个小小的木簧笛并一封信。 既然是李谡所 托,在场的谁也没有再怪罪赵靳的意思。 甚至还有那些先前对陈宝珠指指点点的人一下子噤了声。 宴席照旧。 陈宝璎因着刚才送礼的事情被陈宝珠压了一头,心里头十分不快,可碍着规矩,不得不继续同陈宝珠坐在一处。 她将所有的希望就寄托于陈宝珠起疹子的上头。 为保万无一失,她特意加重了木芙蓉的剂量,只要用上一点就足以要了陈宝珠的命。 陈宝珠伸手夹了一块白灼虾放到陈宝璎的碗里,笑道:“妹妹尝尝,这可比家里的要鲜。” 这一句话叫旁人看了,无不夸她大度贤惠的,即便是庶妹不恭敬,也不曾生了嫌隙,却无人晓得陈宝珠是有另一桩心事的。 陈宝珠借着给陈宝璎夹菜的功夫,偏过头去,盯着她的脖颈,一时间张大了嘴巴:“宝璎……你的脖子……怎么生了那么多的疹子?” 陈宝璎听到‘疹子’二字的时候,心里头还算乐呵,自己的计划要成了。 只是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回过味来。 陈宝珠说得是自己生了疹子。 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脖子,陈宝珠 便又开了口:“郡主,我这妹妹今日实在是不适,我冒昧拿个大,带着她先回了,别扰了你们的好兴致。” 这话一出,陈宝璎急忙一句:“我不!” 今日这生辰宴表面是给昭阳郡主庆贺,实则是叫她相看有没有合适的郎君。 等这边的膳用完,前院的小郎君们便能来后头听戏,届时各家的姑娘都能跟着相看两眼,万一有喜欢的就能去告知家里。 陈宝珠晓得周氏一直想叫陈宝璎嫁给赵靳,如今周家上下都认为是赵靳害得他家失了圣宠,便不做这个打算,就想着让陈宝璎今次相看个好郎婿。 可自己偏偏就不叫她们如意。 上世,陈宝璎如愿嫁进赵家,却害得赵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最后甩了赵靳,另寻了一个大树。 今次,她倒要看看等周家倒台,陈宝璎凭着一个庶出的身份,要怎么找一个好郎君。 “宝璎,你可别硬撑着了,咱们还是快些去找郎中吧,郡主大度,不会怪罪你我的。”陈宝珠端的是个好姐姐的架子。 苦口婆心不成,便连拉带拽的将陈宝璎拉出了宴会,即便日后成了旁人的饭后谈资,也挑不出自己 什么错处来。 陈宝璎一上了马车,就再也没法维持自己虚伪的面具,大吼一声:“陈宝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妹妹容貌有损,留下去也只会被人嫌弃,我这是在帮你。”陈宝珠对她这样的架势早有预感,冷哼一声,“你要觉得不妥,那便下去丢人,我自己回府。” 陈宝璎被气得呼哧带喘,却偏偏不敢下去。 自己这副尊容要是真得去了,日后才真的是要说不上夫婿了。 她指着陈宝珠的鼻子:“是你,肯定是你故意让我出丑的……对……是那盒珍珠粉,你在珍珠粉里放了什么?” “哦?应该问妹妹放了什么吧。”陈宝珠瞥了眼陈宝璎,眼底的冷意便跟着出来。 陈宝璎被这一句话吓得后背冒了冷汗,不敢细想:“你……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的那盒是你送来给我的啊。”陈宝珠的嘴角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