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看着眼前濒死的孕妇，一弹指就将孕妇杀了，在方凡出手的那一刻，整个虚幻的空间都抖动了一下，可能他也没想到方凡居然如此果决的下手。

方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等了半天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既然不救她，为何不让她自己死去，还要亲自出手杀了她？”

“她的罪孽，让她多活一个呼吸，都是对那些受害家庭的不尊重。”

“可她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他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是谁。”

“那就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听到方凡的回答，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以后，才出声：“你方才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婴儿，你可有愧疚？”

“问心无愧。”

“为何？”

“因为这世界总是对坏人太好，对好人太坏了。”

“我无法理解你说的话。”

“不需要你理解。”

“可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婴儿。”

“我问心无愧。”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由于这孕妇买卖孩童积累了不少钱财，她还有许多的福没有享受，就死了，所以她怨念很重，连带着她腹中的婴儿也变成了怨灵。”

“一百年后，这对母子成为鬼修，修为大涨，为祸人间，无数人因为你的决定，死于非命，而这对母子也找到了你，将你杀死，你那时可有悔意？”

“无悔。”

“为何？”

“这样不就更加证明，我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不管我救与不救，这妇人都会为祸一方，只是动用的方式不同而已，还不如让自己痛快一些。”

“你也可以救活这名孕妇，等她生下孩子以后，再杀了她。”

方凡摇了摇头：“那时就成全了她们的母子情分，如何向那些丢失孩子的家庭交代？”

听了方凡的回答，那声音沉默了许久，这才叹了一口气：“你缺一颗仁心。”

方凡还是摇了摇头：“对恶人的善，就是对好人的恶，我只是遵从本心。”

许久之后，那声音才开口：“我不懂你。”

方凡只是笑了笑：“有些人即便自己活的一地鸡毛，十分艰难，也见不得人间的苦难，这是善。”

“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为祸一方，让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是恶。”

“我只是站在黑暗中，努力的去推开那扇名叫光的门而已。”

“你将自己当作了神灵？”

方凡一声苦笑：“我做不了神灵，只是千千万万个推门人之一而已。”

方凡说完，幻境就消失了，方凡发现自己又向前了几丈远。

看着还望不到头的白玉之路，方凡心想，这要过多少个幻境，才能到达这条白玉之路的尽头。

接下来，方凡在这条白玉之路上，经历了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和五阴盛。

其余的方凡不说轻松度过，但也是平平稳稳的，只有爱别离和求不得这两苦的时候，方凡差点道心崩溃。

爱别离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方离他而去，再也找不到这世间的任何一丝回忆，让他心神大损。

而求不得，更是让他差点就迷失了自己的方向，若不是灵台最后一丝清醒，将他唤醒，可能已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当方凡站在白玉之路的尽头，看着身后的白玉之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就是人生八苦吗？”

方凡的心境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助其突破瓶颈，修为提升到炼气五层。

等方凡回过神来，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力量，果然，修行不能一直只是闭关，要尝尝这人间烟火，方能水到渠成。

方凡最后迈出一步，离开了白玉之路。

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化，方凡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还在炼药室内，柳如是和金啸天他们都安静的坐在一旁，紧紧的闭着眼睛，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当方凡清醒以后，原本陷入沉睡的众人，这才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感觉额头有些疼痛，揉了揉，站起身子，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周围。

“我怎么睡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我们方才不是在争夺炼丹炉吗？怎么就睡过去了？”

“我明明记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吸走了，我为何还会在这里？”

众人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金啸天在冷静了片刻后，第一时间朝着炼丹炉出手，速度快的丁秋林几人也阻拦不下来。

可就在金啸天面露喜色，正要将炼丹炉收为己用的时候，一道光亮将金啸天打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之上，吐出一口鲜血。

“戒备！”

柳如是等人立马紧张的观察起四周，这时方凡熟悉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试炼结束，你可得吾之传承。”

听着那道声音说出来的话，除了方凡，其余人都一脸迷茫，这……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众人都同时看向了方凡，方凡这才知道，他们恐怕和自己的经历不一样，只有他一人走上了白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