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了脚步,昏暗的走廊里莫问桥的影子飞快地往前移,就在将要走到尽头时,突然停了下来。
走廊里静得只剩下莫问桥的呼吸声,他缓缓转头,左侧的门敞开一半,里面亮着灯。
有人?
是顾榭吗?
莫问桥偏了偏头,走了过去,伸手推开门:“顾榭?”
挂着00门牌的门“吱呀”一声彻底打开,房间里亮如白昼。
莫问桥环视一圈,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两米高的铁笼,还有一面贴满了照片的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杯,莫问桥走上前拿起水杯。杯子里装着没有喝完的咖啡,摸一摸,还剩下一点温度。
这里刚刚还有人,很有可能是顾榭,咖啡的温度还没有彻底凉掉,应该刚走不久。
莫问桥又看向墙面上的照片。
照片的时间跨度很大,比较旧的是好几年前拍的,更新的可能就是在昨天,因为莫问桥认出了那张照片上的酒吧。
是他昨天去的那一家酒吧,酒吧门口的兔子雕像让人印象深刻。
还有门口的人,穿了件黑色的外套,正是莫问桥本人。
而这面墙上的所有照片,每一张都是莫问桥。
里说过,在顾榭和莫问桥没有在一起的那七年里,顾榭全靠莫问桥的照片才能控制住自己。
他并不意外顾榭将他的照片摆了一整面墙。
虽然大多数人对于这件事可能会感到恐慌。
莫问桥转了个身,走到铁笼子前面。
铁笼比他还要高,不像是装小动物的。笼子门口的锁已经彻底坏掉,有人为毁坏的痕迹。
“你在这里干什么?”
莫问桥听到一声冷厉的轻喊。
“跟我出来。”
不等莫问桥回答,顾榭走上前,拽住他的手腕,力气很大,莫问桥感觉到手腕上一阵生疼。
“不是跟你说不要乱跑吗?”
莫问桥隐约从顾榭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慌张。
“我在迷宫里迷路了。”他有点委屈。
“你能不能轻一点?我的手腕有点疼。”莫问桥又说。
“……”顾榭紧紧抿嘴,放轻了点力道。
“你看到了什么?”顾榭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全都看到了呀!”莫问桥的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没想到你暗恋了我那么多年。”
顾榭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他沉默了好半晌:“我以为这件事你一早就知道。”
原主确实知道,从七年前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莫问桥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们说着说着离开了地下室,顾榭推开门,门外是书房。
他按了不知道什么按钮,两旁的书架缓缓合上,将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遮在了后面。
莫问桥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机关。
难怪当年顾哲安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出轨的对象养在家里。
“开始吃午饭了吗?我好饿。”莫问桥快步走上前推开书房的门。
他意外的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五官凌厉带着很强烈的侵略感,狭长的双眼向莫问桥撇过来,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闪烁出狠厉的光。
很快又被掩盖住。
戚乐棠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捧着水杯,眼神乱飘,面色很不自然。
莫问桥很快认出了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罗问柏。
罗问柏不负他的人设,在顾榭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眼神就黏在他身上没有下来过。
那眼神像滑腻的蛇,吐着信子爬过顾榭的每一片肌肤。
戚乐棠将一切看在眼里,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表情因为嫉妒而扭曲。
莫问桥很不喜欢罗问柏的眼神,像是将顾榭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暗中瞪了罗问柏一眼,当着罗问柏的面搂住顾榭的腰。
顾榭的腰很细,一只手就搂的过来。莫问桥温热的手隔着一层布料贴着他腰上最敏感的部分。
这是一个宣告所有权的姿势,罗问柏明确的感受到了莫问桥的敌意。
他的眼睛危险的眯起。
罗问柏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顾榭,就将他当成了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当年软弱又无助的男孩,突然就长大成了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顾榭雷厉风行的手段迅速让他在商圈站稳了脚跟,顾氏集团成了本市无人能及的庞然大物。
所有世家大族铆足了劲想攀上顾榭这个高枝。
罗问柏只是其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
偏偏罗问柏心里的白月光,想碰却无法触碰的心上人,脑子跟糊了浆糊一样,爱上了街边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此时如高岭之花一般的顾榭正被那个混混搂在怀里。
混混扬着嘴角向他挑衅的笑。
他气的牙痒痒,拳头攥的死紧。
“家里有客人啊。”莫问桥无视顾榭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