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榭想了想,说:“我小时候学校里流行红帽子,几乎每个同学都在玩,我的同桌把他的游戏机借给我,后来被我妈发现了。”
“然后呢?”莫问桥选好关卡,侧头看他。
“她把游戏机砸了,让老师把我和同桌的座位调开,说会影响我学习。”顾榭平静地说,“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玩过游戏。”
不止游戏,他童年时期几乎没有娱乐,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别的小孩在玩的时候,他十二岁就被爸爸带到公司开始学习。
顾榭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出了些意外,之后再也怀不了孩子,他们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顾榭的身上。
顾榭必须得按照他们定好的路线前进,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没事,”莫问桥拍拍顾榭的手臂,“以后我陪你一起玩,你想玩什么都可以。”
顾榭嗯了一声,回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网咖附近恰好是夜市,他们玩累了下楼走几步就能看到一排小吃摊。
莫问桥想吃烧烤,在几家店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家店面看上去最干净的。
他怕两个人站在一起会被认出来,便让顾榭躲在拐角处,自己一个人去买烤串。
然后再一起蹲在路边人少的地方吃完。
入秋之后蚊子少了很多,莫问桥想起在录制《人群中的我们》时和顾榭一起烤鱼的情景。
那是他们在慢慢熟悉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很拘束。
他们试探着朝对方靠近,到现在已经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亲密关系了。
嗯,保养和被包养的亲密关系。
这条街上人少,他们站在路灯下面,一只飞蛾收到了路灯的感召,拍打着小翅膀颤颤巍巍飞过来,在他们头顶盘旋。
顾榭抬头盯着那只飞蛾看了几十秒。
“怎么了?”莫问桥问。
“我怕它飞到吃的东西上。”顾榭仰着头回答。
“换个离它远一点的地方不就好了。”莫问桥拎着大包起来的烤串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另一个路灯下面。
顾榭在灯光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小飞虫之后才放下心。
像顾总这种身价过亿的总裁,难得有这么亲民的时候,莫问桥边吃着烤串边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拍完喜滋滋地欣赏片刻,不禁觉得遗憾,不能把这些有趣的照片分享给别人看到。
遗憾完了又想到只有自己能看到这样的顾榭,重新开心了起来。
他咧嘴笑了好一会儿,被顾榭疑惑地拍了拍才恢复正常。
他们站的地方对面是一家酒吧,这条街乌漆嘛黑一片,只有酒店的霓虹灯牌闪着红蓝色的光,光影一跳一跳地诱惑着路人。
莫问桥将签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哥俩好地揽住顾榭的肩膀:“走,去喝酒。”
酒吧内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又土又嗨的音乐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人们在舞池中央肆意扭动着身体,身体间的磕碰让情绪更加高涨。
莫问桥来酒吧就单纯的为了喝酒,他避开人群往里走。
一个带着马脸头套的女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酒吧里带着动物头套的人不在少数,可能在搞什么动物主题的活动。
这样的活动每家酒店隔三差五就要搞一次,作为噱头吸引顾客。
动物的头套做工精致,耐不住长得丑,一个动物头套搭配人类长长的身体就有一种荒诞的丑陋感,丑的很奇妙,很有灵魂。
马脸女人与莫问桥擦肩而过后停下了脚步,转身追上他们,莫问桥脚步一顿,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衣袖,以为对方是来搭讪的:“女士,我有伴了。”
他正想把袖子从这个陌生女人的手中扯出来,女人摘下头套,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我啊小莫,你们也来蹦迪吗?”
“白窈?”
眼前的女人正是白窈,她换了件黑色亮片短裙,戴上头套后莫问桥完全没有认出来。
“我和如一他们来蹦迪放松,大好的假期可不能浪费了,你们要一起吗?”白窈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眼波流转。
莫问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我和顾榭一起,人多了不方便。”
白窈挑了挑眉,露出一脸恍然的神色,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连,直把人看的心里发毛。
莫问桥怀疑她喝多了,有些人一喝醉就会和平时不太一样,完全暴露出本性。
白窈凑到莫问桥耳边,艳红的唇微微张合,小声说起悄悄话:“这家店的包厢里有监控,你们要注意哦。如果喜欢追求刺激的话,可以去那边领一个头套带上,这样谁都认不出来。”
说着她心照不宣地向莫问桥眨了眨眼,走之前偷偷往莫问桥的口袋里塞了点东西。
莫问桥摸了摸口袋,意识到她放进来的是什么后黑了脸。
顾榭看着白窈的背影蹙眉,咬了咬下唇,状似无意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莫问桥环视了一圈没有垃圾桶,啧了一声:“没什么。”
莫问桥这回答除了敷衍之外就没有任何第二个形容词可以形容了。
顾榭的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