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母女俩的头拧下来,放干了血祭天!
唐俏儿深深呼吸,沉重的目光看向沈惊觉。
——“秦姝……杀了沈夫人……证据……手机……”
沈惊觉被她过于沉炽的目光蜇了一下,有些不明就里。
唐俏儿打开了小柠的手机,翻看了整个相册,没有什么异常。
她想到既然是证据,就该是录音之类,于是她打开了录音软件。
果不其然,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录音记录。
唐俏儿长睫低垂,指尖发烫地点开那条录音。
录音的效果并不好,有些小,还有些闷闷的,似乎是在什么封闭的环境下进行的偷录。
但,审讯室此刻格外寂静,三人屏气凝神,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是以,秦姝与沈白露的对话声便无处遁形,清清楚楚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妈!您最近还是少跟那个章医生来往,他对您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至于钟情的死,这个秘密所有知道的人都必须带进坟墓!只要他活着……对您就是致命的威胁!”
沈惊觉瞳孔狠狠一震!
钟情……母亲?!
——“不会的……事情都过去快二十年了……证据早就没了!”
除非……钟情那个贱人死而复生出来指认我,否则没有人知道当年钟情那个贱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俏儿霎时心脏骤停般露了一拍,怒火在肺腑间烧得劈啪作响!
唐枫也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关乎沈光景的前夫人!
这件当年糊涂案,若重见天日,那秦姝的下场,可想而知!
也难怪,秦姝丧心病狂地想置人于死地。
“沈惊觉……”唐俏儿忧忡地凝视着男人。
此刻的沈惊觉,原本粲若星子的双眸黑洞洞的,如蓄势待发的枪口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而他眼底泛起的泪影,比碎掉的玻璃更加破碎,更加令人目不忍睹。
——“怎么没有?还有金恩柔啊!”
这件事,竟还牵扯进了金恩柔?!
唐俏儿只觉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可见,当年沈惊觉母亲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秦姝处心积虑布下的局!
曾经唐俏儿还是沈氏少夫人的时候,她不是没向吴妈打听过关于沈惊觉母亲的死。只是每次,吴妈都是欲言又止,讳莫如深。
她说,少爷不喜欢有人追究夫人的过去。
她还说,以前的少爷,不是这样的,也是爱笑爱闹的大男孩。
是夫人的死给了沈惊觉痛不欲生的打击,是夫人的死,几乎把一个好端端的男孩给毁了……
一晃二十年,亡者含恨而去。
杀人凶手秦姝却当着她养尊处优的沈夫人,享尽荣华富贵,天理何在?!
——“她算个屁!一个已经丢弃的废棋子而已!如果她还想有朝一日回盛京,她就得把嘴巴给我封死!
对了,那个当年被我买通的,钟情身边的女佣,你是不是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人盯着她?”
——“是的,她一直都远在R城,在那开了个小餐馆。她受过咱们的恩惠,自然要把秘密烂在肚子里。”
——“好……很好……哈哈哈哈……”
秦姝突然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徘徊在昏暗的审讯室中,幽幽荡荡如邪恶的厉鬼。
——“那个贱人……到死还怀着对儿子的愧疚,她估计到了阎王爷那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一想到……那个野种不仅曾经被作为帮凶的金恩柔耍得团团转,而且他将永远不知他母亲的死亡真相,我的心里就痛快不已!受再多的苦,天大的委屈,只要我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心啊,别提有多舒坦,多快意了!”
轰然巨响——!
沈惊觉喘着粗气,桃花眸一片猩红,猛地站起身撂倒了椅子,紧绷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了快要爆发的张力,散发着嗜血的浓重杀气!
“我要杀了她。”
唐俏儿狠狠一愕,眼睁睁看着两行泪,仿佛含着恨,混着血,从他通红的眼底夺眶而出。
她从不曾见过这样愤怒又绝望的沈惊觉。
他惨白的唇微微颤栗,灭顶的打击如同将他推入万丈深渊,那种得知残酷真相,从心脏最深处炸开的痛苦,不亚于抽筋拔骨,烈火焚身。
“我要杀了秦姝,我要杀了她……”
此刻的沈惊觉,理智已彻底被愤怒与怒火吞噬,他死死攥着拳,犹如一匹陷入疯狂的野兽,在仇恨的囚笼间横冲直撞,“我要让所有与我母亲的死有关的人,统统下地狱!”
话音未落,他已如失控般像门口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