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入门不久的小师妹皆是冷清之人。
唯独林芜师姐爱笑,对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也多有关照,视他们为亲人手足。
师叔与小师妹此刻都在养伤。
但孟雅君丝毫没有去探望他们的意思,而是十分熟练地走向后山谷的一处小屋。
后山谷要温暖许多,宛如停留在春日,充满生机。
小屋的窗户被推开一半,一只纤细玉手伸出来,提着水壶给窗台上的小花浇水。
那是他从某处秘境里为林芜师姐寻来的灵植。
师姐说自己如今已经药石难医,与其吃了它,不如将它养在窗台打发时间。
师姐确实将它照顾得极为精心。
鲜丽动人。
更衬得她的脸色苍白无比。
孟雅君如触电一般低下头,略关心了两句,就开始说霍灵相关的事情。
“……她能正常使用阵法禁制,宅院中也时常传来响动。肯定是已经能够修炼了,听闻她原先连灵根都没有,比师姐你的情况还遭,她能如此,师姐你定然也可以的!”
手肘撑着窗台,半卧在床上的女子目光闪烁。
枯瘦的手缓缓收紧,又无力地松开,显然是心中激动非常。
但她一句多的也没有问,而是说:“师弟,你不要犯傻,不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孟雅君不以为然:“冷观仙尊的弟子还少吗?散落各地招摇撞骗,出事了就自称仙尊弟子,从未见他管过那些事情。”
那位顽童心性,没心没肺。
便是有人直接指着那位鼻子骂,那位都不会发怒,反而会笑。
“不一样的。你听我说……”
林芜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孟雅君慌忙凑过去扶着她:“师姐你说,我一定听。”
她目光渐远,陷入回忆:“那些自称是难关门弟子的,大多是一批弟子,没上过几节课,冷观仙尊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但他近五十年收的弟子不同,每一个都是他费心教导过的。”
“他给这几位弟子重新排了序,甚至还郑重其事地带来给我师尊看过。”
林芜还记得冷观仙尊的大弟子。
柳如烟。
五十年前的柳如烟不像现在这样,人人都称赞其剑道天赋与孤冷果决的性格,说她是天生的剑仙。
那时的柳如烟,眼中满是死气,又仿佛痛恨着世间的一切,心中燃烧着渴望改变的火焰。
就跟现在的自己一样。
孟雅君听到林芜的说法,不由目光一凝:“她自称是冷观仙尊的关门弟子,如此看来,冷观仙尊确实对她十分重视。”
林芜笑了笑:“不是重视那么简单,你不要拿看其他师徒的目光去看他们,觉得他的弟子出了事,最多就是寻仇或是要求一些赔偿。”
“他对还没有完成自己期望的弟子,看重到旁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世人都说我的师尊为我费尽心思,却不知道柳如烟的师尊曾经为她杀了三位合体期与一位大乘期修士。”
孟雅君一时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