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于客观,而来自于人心啊!”
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自己残缺的头发。
他大声道:“种植番薯难吗?不难啊!难的是人心!”
“官员不信我,百姓不信我,前者我可以用权力命令他们,后者呢?我可以用刀兵杀他们吗?就是杀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在粮食方面妥协啊!”
“怎么办?我分明是为他们好,他们却把我当成恶鬼魔头,对我百般辱骂…”
“因此,我便要放弃么?”
“周大人,我们认定了的事,我们就会去做,哪管什么公平,什么尊重啊!”
“否则我的头发,又何至于割出去呢!”
周元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刘敬也叹息,戴上了自己的帽子,道:“世道就是这样的,我们要改变,要做事,就必须要承受这些东西。”
“我在朝中的骂名,不比你卫国公少啊,你被骂了几年?我被骂了四十年!”
“我完全不在意吗?我也在意,但…我也是要做事的,我要为国尽忠,为君分忧啊!”
“烈烈之志,如汹汹浪潮,如熊熊大火,岂是那些风言风语可以平息的?岂是那些攻讦谩骂可以覆灭的?”
“认定了的事,便一定要去做成!自古以来,成事者皆是如此!”
“刀山火海,幽冥地狱,其志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死死盯着周元的眼睛,哽咽道:“难道我一介老朽之志向,能比卫国公的志向更坚定吗?”
“你年少封公,正是改天换地的年龄,难道…在这官场之中浸泡之后,志向竟不如当年那般坚定了吗?”
“世俗的不公,真的可以困扰到你的决心吗?”
周元端起了酒杯,和刘敬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缓缓道:“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