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朝廷不是没发军饷,而是被景王扣留了。
参赌也不是运气差,而是被人算计了。
家里出了事要用钱,不是时运不济,是被人盯上了。
被抄了家,不是宁侯做怪,而是景王暗中使阴谋,只为把我们逼上绝路。
五军营将士这才明白,自己完完全全是被人摆弄的棋子,一时间痛恨万分,追悔不已。
他们愤怒,恨不得将景王和宁侯千刀万剐,他们也绝望,参与谋逆,便再也回不去了。
而周元则是大声道:“陛下!五军营将士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没念过书,也不识字,年少参军,也不懂得那些阴谋诡计。”
“他们被精心设计,被阴谋煽动,走上绝路,纵然有过错,却不是罪魁祸首。”
“请陛下看在他们保卫京畿多年的苦劳下,宽宏大量,从轻处罚!”
无数的五军营战士,双目含泪,看着周元的背影,一时间心中震动无比。
昭景女皇眉头紧皱,冷声道:“还有人为五军营叛军求情吗!不妨都站出来!”
几个阁臣对视一眼,不敢站出来分这杯羹。
而一些小官也没那个胆子站出来抢戏。
至于五城兵马司和王昂、熊阔海等人,周元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了。
于是,满朝文武,只有周元一人,为五军营说话。
昭景女皇道:“周元,你既然认为五军营将士是受了蒙骗,好,朕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即日起,着令锦衣卫指挥敛事熊阔海,严查五军营涉赌一事,宁侯交给你,务必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熊阔海沉声道:“是!”
昭景女皇看向周元,凝声道:“周元,你五城兵马司一万余司兵,救驾有功,即使是封侯也不为过。”
“但你为叛军求情,自然也要付出代价,即使是查清你所言皆为实事,你也没机会封侯了。”
“朕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
周元回头看向那群跪在地上的五军营将士,最终深深吸了口气。
他抱拳道:“陛下,臣亦出身寒微,年少丧父丧母,孤苦无依。”
“在这大晋朝之中,我与五军营将士一样,都是最卑微的出身,面对大人物们的阴谋算计,哪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微臣依旧认为,五军营将士明为叛军,实为受害之人。”
“微臣宁愿不封侯,也要…站在良心这一边!为他们…讨个公道,求个从轻处罚!”
昭景女皇重重哼了一声,威严的目光扫过数万五军营将士。
她最终寒声道:“那你便与他们一同,在这里跪着,直到…真相查清!”
她大袖一挥,转头离开。
杨国忠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叹息。
“高明啊!太高明了!”
“放弃封侯,只为五军营讨个公道,又和这群将士一同在这里跪着…从今以后,五军营还有谁不服周元啊!”
“何止是服气,恐怕是要把周元当亲爹孝敬了。”
“陛下啊,这一招棋直接把五军营盘活了。”
……
营帐之中,昭景女皇面色忧虑,低声道:“小庄,这大冷天的,小师弟又连天征战,身子会不会撑不住啊!”
小庄笑道:“陛下多虑了,周元纯阳无极功护体,这点苦累还是撑得住的。”
“可他才受过伤,也不知道痊愈了没有。”
说到这里,昭景女皇眨眼道:“要不你瞧瞧去给他输送一点内力?或者给他端一碗鱼汤过去。”
小庄苦笑摇头道:“陛下,周元这是要和五军营将士一同受罪呢,这是苦肉计,送鱼汤过去岂不是坏事了么。”
昭景女皇道:“那倒也是,唉,这群逆贼,朕是真舍不得小师弟与他们一同受苦。”
“希望今晚别下雪啊,我小师弟才十八岁,身子还在发育,可别影响了体质。”
小庄低下了头,心中无奈,已经不想回话了。
陛下这是关心则乱啊,十八岁了还在发育…还影响体质…
“必须加紧双修!”
昭景女皇道:“沁水这个愚蠢的东西,怎么连小师弟这种血气方刚的小男人都拿不下来啊!这般进度,何时才能与小师弟双修?她不献身,我小师弟怎么增长功力?”
小庄低声道:“陛下…这种事急不来的,周元就算风流,也不至于见人就睡啊。”
昭景女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小庄,你说我去求求师父怎么样?”
小庄吓了一跳,骇然道:“陛下!您…您悠着点儿…”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