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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接受她的死亡,不断动用魔力,想将她复活。

光芒自她的周身升起,她消失了,徒留下那枚黑曜石戒指。

永失光华,永失其爱,永坠黑暗,永困于此。

冠冕在极致的痛苦中,自我流放,走向毁灭。本体又被极大削弱,他最终成为一件没有理智的器物。

“不……”

安德莉亚的身体滑了下去,她跪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她咬着手背,难以抑制地发出悲切的哀声。

她小声地啜泣着,像一头失去依靠的幼兽。无人能安慰她,无人能拥抱她,无人能接近此时的她。

鲜血滑落额头,流经安德莉亚的睫毛,又伴着她眼中的泪,落到她的衣服上。她满脸鲜血,浑身是血。透过鲜血,再看黑玫瑰时,她终于明悟一切。

黑玫瑰,绝望到极致的爱。

黑色透不进光,仿佛要吸走所有色彩,仿佛这朵玫瑰所有的生机,都被剥夺。玫瑰永不败,可惜是如墨般的纯黑。

愧疚与痛苦要将安德莉亚焚烧殆尽,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可笑——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己救了自己。

可,不是的。

如果没有冠冕的魔法,她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已经丧失生的权利,又怎么能够穿梭时空呢?

是冠冕救了她。

她的死亡本就带给冠冕以极致的哀伤,她唯一留给冠冕的躯体消失后,冠冕再一次承受着极致的痛苦。

她早该明白过来,对于冠冕而言,她是全部。冠冕毫无保留地爱着她,她却无时无刻不在给予他痛苦与伤害。

她想起了红玫瑰,想起了白山茶,也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冠冕的忽视。

在回到英国后,她明明早就发现端倪,却一味地沉溺在汤姆为她编织的温柔幻象之中。她在乎的是那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个体,而非魂器。

尽管她一直都知道,魂器也是汤姆的一部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魂器真正的意义。冠冕,挂坠盒,日记本,黑曜石戒指……他们同样是她的爱人。

他们与汤姆·里德尔并无差别,他们所承受的伤害,同样是对汤姆·里德尔的伤害。

可以这么说,现在陪伴着她的,不是汤姆·里德尔,而是伏地魔——汤姆·里德尔的一部分。所以,面对他时,她总有怅然若失之感。

因为他并不完整。

安德莉亚所爱着的虽然不是那个完整的汤姆·里德尔,却也是拥有冠冕和挂坠盒灵魂的汤姆·里德尔。

安德莉亚的情绪已经到达临界值,她无可避免地迁怒于本体汤姆。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如何是她完整的爱人?

他对自己灵魂的分裂,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伤害?没有人可以伤害汤姆·里德尔,哪怕是他自己。

——这不是安德莉亚·怀特的坟茔,而是冠冕汤姆·里德尔的坟茔。当她存在时,这是冠冕与她的安眠之所。当她消失后,这就是冠冕独自的坟墓。

鲜血不断流淌,安德莉亚似乎忘了冠冕在伤害她。她即将失血过多,一旁的挂坠盒替她取下冠冕,并施了一个止血咒。

缓了好久,安德莉亚才恢复过来,她问挂坠盒:“冠冕会如何?”

挂坠盒平静地回答:“随着主体情感的不断丧失,魂器冠冕将彻底成为一件毫无生气的器物——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想要让这片灵魂存活,只有一个办法。”

“让他回归本体。”

雷古勒斯站在外园区边缘,沉默地等待着安德莉亚。他熟悉这个地方,食死徒年年都会祭奠夫人。

等待不多时,安德莉亚从内园区向他缓缓走来。

“雷古勒斯,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安德莉亚拿着冠冕,走到外园区,对站在外面的雷古勒斯说。

雷古勒斯试探地问:“夫人,您刚才……”

“我砸开了它。”

“什么?”

“我砸开了我的棺材,明白了一些事。”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雷古勒斯问。

“我将兑现我的诺言,让挂坠盒消失。”安德莉亚说,“在此之前,我想看看他的真面目,这需要你的帮助。”

雷古勒斯点头称是。他的心中隐秘地生出一丝雀跃:他信任安德莉亚的为人,也相信安德莉亚会和他一样,在知道真相后,选择光明。

然而他错了。

雷古勒斯以为安德莉亚会保持警惕,在这之后与他一起反抗伏地魔,但他低估了安德莉亚与汤姆之间牢固的感情。

安德莉亚·怀特与汤姆·里德尔之间存在爱,匪夷所思,但确实如此。这意味着,安德莉亚永不背弃汤姆·里德尔。面对汤姆·里德尔——她的爱人时,她很难冷静自持。

现在站在雷古勒斯面前的,不是以往冷静的安德莉亚,不是非黑即白的安德莉亚,而是被情感和愤怒所控制的安德莉亚。

这使得接下来的局面扑朔迷离,甚至再次危及雷古勒斯·布莱克本人的生命。

怀特庄园,七楼。

“雷尔,这是谁?”贝拉抱着手,挑剔地看着雷古勒斯身边的女巫。她似乎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