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窗户开着,不少雨水砸进来,浇灭了男人修长指间的火星。
香烟熄灭,厉北琛沉默的丢开。
眼神沉敛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与静如死水的冷意。
他盯着地面上那个负隅顽抗,斗不过大雨,却挣扎着不离去,快要倒下的纤弱身影。
雕花大门旁没有亭子,四处没有一处避雨的地方。
她想干什么?苦肉计让他心软吗?
厉北琛盯着她的大肚子,深眸寒戾,只要一想到都是算计,连孩子也是,他目光冷沉。
下一秒,猛地拉上窗帘,他坐进椅子里,旁边堆着満缸的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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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晚目色阴沉,这么大的雨,温宁死活站在那不离开,装可怜是吧。
三哥一定没睡,他在书房,说不定正在看着。
时间越久,温宁越撑不住,他可能就会心软!
黎向晚是聪明的,今晚温宁说假签字没离婚,若三哥心意真绝,当时就会按着温宁强行签字。
她没有反抗之力。
可三哥没有。
温宁不走,他也没有赶她,心里,可能还是想测试温宁是真情假意。
这样下去很危险,不能让三哥心软。
黎向晚摸到脸上两个巴掌,心里闪过怒火,她冷笑着打电话,“何钦,再过一个小时你找几个流氓过来,把温宁掳走,对了, 她有个针包你搜出来给我。”
只要药到手,她就能治好三哥,不用受温宁威胁。
至于温宁,半夜逗留在郊区,怎么死都有可能。
三哥总会睡觉的。
黎向晚等着凌晨三四点好动手。
可突然被那个死老妈子截胡了!
凌晨两点,冬妈在窗户里几次眺望,终于狠不下心,估摸这个时间先生没下来,他是不会原谅少奶奶了。
冬妈看到少奶奶快晕过去了,挺着那么大个肚子,淋雨吹风,孩子会出事的!
那毕竟是老夫人钟爱的孙子,冬妈心里也跟着疼爱胎儿。
她披上衣服,斗胆偷跑出来,拿了伞和几件干净衣服,“温小姐,你换上,拿着伞赶快走吧。不能用孩子跟先生犟!”
“我不走,我走了就是遗弃他,他会更生气的。”
“你还不明白吗,先生不会原谅你的,这会正在气头上,你别和他死扛。”
“我不走,冬妈,你偷偷让我进去,不然我就一直淋雨到天亮……”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他不想要你,你就等一等,唉……我扶你进去,但只能呆到天亮。”
冬妈没办法了,她浑身发抖还有点烫,这样下去一尸两命可就不好。
她把她悄悄扶进别墅自己的房间。
佣人房在一楼后院,不大,只有一张床,冬妈让温宁躺在地暖板上,立刻轻手轻脚去卫生间打热水。
漆黑黑的,冬妈没看到二楼口,黎向晚的房间门开了,露出来两道阴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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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冻得僵硬,突然的温暖让她肌肤被针扎般痛。
直到冬妈帮她换好衣服, 拿好几床被子捂住她,她才缓过一点劲。
冬妈冷声冷气看着她,半晌,指了指她的肚子,“你摸摸胎动,别孩子有事。”
“谢谢冬妈,它刚才动的厉害,这会应该睡着了。”
“你这样何苦,你对不起先生,老夫人成了植物人,你和他离婚算了吧!”
冬妈劝道,这样对两个人都是解脱了。
“冬妈,如果我说我没害妈妈,你愿意信我吗?”
冬妈冷了脸,“可你舅舅绑架老夫人,把我踹下车,是我亲眼目睹。”
温宁苦笑,“舅舅绑架妈妈是真,我没害妈妈成植物人也是真。我与他有太多的误会。”
她握住冬妈的手,“妈妈被他安置在独栋吗?求求你,让我去见见妈妈,我想知道她的状况。”
“不可能!”
冬妈抽出手来,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先生在医院就吩咐,禁止你靠近老夫人病房半步,你别为难我!”
“他如此防我,却不知道,真正该防的人是黎向晚。”温宁苦笑。
所以,她怎能放心让黎向晚和妈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冬妈古怪道。
“冬妈,我拜托你,对独栋那边夏妈说一声,大家要小心点黎向晚,妈妈成植物人与她有关,”
冬妈惊疑,“可给老夫人捐肾的是黎小姐,少奶奶,你话不能乱说!”
温宁沉默,果然,现在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冬妈,我会找出真相,你什么也别说,多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