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性格有些迟缓寡断的孔融,当即不再犹犹豫豫,双手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接着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就依正平所言,派一使者携书信,快马加鞭赶往昌邑县!”
“只是如今贼寇四面围城,将各条道路围的水泄不通,想要从城中杀出去求援,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啊!”
孔融话音刚落。
一旁的太史慈便上前一步。
拱手向孔融行了一礼,接着声音沉稳有力的说道:“府君,在下愿往!”
……
等孔融将视线转过来后。
不等他说些什么。
太史慈便已直起腰背,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接着豪迈的解释道。
“在下从城外进来时,城池四面八方就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当时我就是凭借着四面冲杀,硬生生杀开了一条血路,才得以与此刻拜见府君。”
“如今虽包围的更紧,但也不是全无机会,我只待夜里悄悄出城,冲锋陷阵之下,贼寇拦不住我!”
“等我出城之后,便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抵达昌邑县城!”
“府君昔日对家母多有照料,而在下既为人子,又岂能不报如此大恩,如今府君遇困,别的忙我也帮不上,但愿意为您冒险走上一遭!”
最后一番话显然触动了孔融。
心中感慨了一阵后。
孔融当即快步来到太史慈身前,而后双手紧紧的拽住太史慈的臂膀,接着语调真挚诚恳的说道。
“那就拜托子义了!”
……
当天下午。
原本四门紧闭的都昌县城,其南门方向突然打开了一条口子,而后太史慈单枪匹马从城中冲出。
将包围城池的贼军吓了一跳。
以为城中守军要出来决战。
结果慌里慌张的敲了一阵梆子,将那些原本在休息的士兵给轰起来后。
太史慈却又只是将箭壶中的箭矢给发射殆尽,而后又退回了城中。
等到傍晚时分。
太史慈又故伎重施。
再一次挑了一个贼军比较松懈,都在歇息的时候打开了城门,装模作样的在城楼下面跑了一圈,然后又一次把箭壶中的箭给射光了。
如此三番两次。
直到夜深时候。
都昌县城的南门再度重启。
然而此次守在外面的贼兵,却对太史慈完全失去了兴趣,只觉得他是在玩骚扰战术,没什么实际作用,无非想使得自己这边兴师动众,因之疲惫而已。
然而就是这一次掉以轻心。
让太史慈成功突围了出去。
一人一马,杀开了一条血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都昌县城,这留下一众茫然懵逼的青州黄巾兵,以及马蹄奔腾时践踏起的漫天烟尘。
………………
四日之后。
位于兖州山阳郡境内的方与县。
曹昂正率兵在此做短暂的休整。
到了这个地方,距离自己的最终目的地,也就是昌邑县,只有一两站了。
最多再花四五日时间。
就可以结束这一段行程,在昌邑县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同时也和父亲曹操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不过令曹昂没有想到的是。
他还没来得及从方与县离开,只在抵达此地作修整的当天下午。
就意外撞见了一拨人马。
正是受曹操指派,从昌邑县那边赶来,主动和曹昂碰面会合,顺便传递一些重要信息的夏侯渊。
随同夏侯渊一起来的。
还有一名猿臂蜂腰,身形健硕,下巴上蓄有美髯长须,随身携带着一把劲弓和一壶箭枝的年轻男子。
正是替孔融传信,匆匆赶来兖州的太史慈。
…………
此刻在临时征用的县衙书房中。
曹昂召见了赶来的几人。
“夏侯叔父,什么事劳烦您亲自来此,我既已率兵抵达此地,那不出数日的功夫,就能到达昌邑县的。”
听见自家侄儿的询问。
夏侯渊面露一抹笑容,抬手向坐在自己一旁的太史慈示意了一下,接着对曹昂解释道。
“这位壮士是从青州赶来的,名为太史慈,表字子义,如今乃是为青州北海国相孔融孔文举,搬兵求援而来。”
“在一日前便已经抵达了昌邑县,并且见到了府君,还拿出了孔文举亲笔所写的书信,真伪验证无误。”
“只是这种事情毕竟关乎调兵用兵,而且还需要从兖州,千里迢迢奔赴青州支援,并且需要与敌人作战,当中涉及的太多,这不是一件小事。”
“因此府君命我带着这位壮士,火速南下,历经沿途各城池,只想着与你事先会面,也好提前商议一下。”
曹昂淡定的点了点头。
但谁都不知道的是。
此刻曹昂那看似古井无波的面庞掩盖下,却是一颗逐渐兴奋起来的心,以及暗笑窃喜的冲动。
青州求援。
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眼下平定了豫州北部之后,接下来对东西两侧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