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从洛阳逃出来,直奔渤海郡的元老。
在起家之初,还能勉强保持和谐。
可一旦有了一定的基业,那么同样作为元老级人物,究竟谁的权力大,谁的话语权高,可就要分个高低了。
……
面对逢纪的反向劝说。
许攸冷哼一声。
“目光所及,短寸之间,狭目之见,只能窥底!”
“只为保全一时,只图眼下得失,这是何等的狭隘,真要这么做了,只会得来满盘皆输的结果!”
“当初南宫县一战时,你说不救曹子脩,如今魏郡之危,你也说不救。”
“他日公孙军数万铁骑汹汹而南下时,又有谁能来助我们,难不成仅凭你逢元图的一张嘴?”
许攸喷人简直一套一套。
根本就不带怕的。
只是逢纪也同样不含糊。
大手一挥,袍袖一甩。
同样冷笑着说道:“若是能救可救,那自然倾力而为,可眼下已是不可救之局,又何必徒劳无功?”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与其冒着被公孙瓒趁虚而入的危险,去解救曹子脩,不如趁机得了清河国,以两郡之地抗衡公孙瓒。”
“我看也并无不可!”
针尖对麦芒。
甚至没给其他人半分说话的余地。
光这两人吵架,就够吵一天了。
……
换做过往的多数时候。
面对自己麾下重臣针锋相对的局面,袁绍肯定是左右为难,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该做如何决断的。
可今日他却截然不同。
即便许攸和逢纪吵的再凶,袁绍也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一副稳坐钓鱼台,静观天下事的架势。
直到这俩人吵都不想吵了。
都把目光转向他这位主公身上时。
袁绍才语调悠然的说道。
“子远,元图,你二人可谓是各执一词,但无论是救与不救,你们都认定了仅凭曹子脩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守住魏郡的。”
“不知是也不是?”
袁绍的态度令二人稍感疑惑。
但还是如实地点头称是。
“诚如府君所言,两路黑山贼数十万大军,即便其中可战者不足十之二三,这也依旧是股庞大的兵力。”
“外加上我军探子所带来的消息,张杨和于夫罗还有一万多大军,正对邺城虎视眈眈。”
“外加上兖州牧曹孟德,已经被袁公路给拖住了脚步,曹子脩手上兵力有限,他再怎么用的出神入化,也改变不了兵力稀少这个事实。”
许攸和逢纪难得统一了意见。
然而在听闻此言后。
袁绍却猛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笑声响彻厅堂内外。
……
足有半晌之后。
袁绍的笑声才停了下来。
看着左右众人那满头雾水,各自茫然不解的模样。
袁绍笑眯眯的说道。
“谬以谬矣!”
“诸位都太轻视曹子脩了!”
“想来一介少年英杰,又岂会因为区区一些癣疥之疾,就变得手足无措,深陷于无解险境之中呢?”
“事实上他的深谋远虑,还远在诸位的预料之上!”
说到这里。
袁绍打开了手中的信筒,将早已阅览过的书信丢在了桌上,而后抬手示意左右上前观看。
书信很短。
只有寥寥几行文字。
因此许攸等人几乎一眼扫过。
而正是这么一眼之下,便让他们的面色,变得各自有些精彩了起来。
即便反对出兵援助曹昂的逢纪,此刻也是眼眸中闪烁个不停。
……
“好一个曹子脩,思来想去,竟忽略掉了这一位,若是能有他从南边拖住的话,恐怕还真事有可为!”
“高,果然是高!不愧是有着在世天人之称的曹子脩,临危而不乱,身处险境亦不慌!”
“府君,我看此法完全可行,无需我军出力,便可为魏郡化解一部分危势,这对我军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纷纷赞同着书信上的内容。
而袁绍更是豁然站起身来。
双手一挥,抖了抖袍袖,便豪气干云的说道。
“诸位放心,我早已想好了此事,曹子脩是必救不可的,我们夺得整个冀中的谋划,少不了他这一环!”
“信件我已经写好了,待会儿便挑选军中最好的战马,日夜换乘,一刻不停,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信送到目的地!”
而在下达了命令之后。
袁绍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寒芒。
而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笑容,颇有些杀气腾腾的说道。
“想必公孙瓒眼下还在畅快得意吧,认定我等必定在着急的跳脚吧,殊不知一切尽在我们掌握之中!”
“传我命令,大军即刻集结,在乐成县、成平县一带布防,给我摆出一副全力招架,并欲图西进支援的架势。”
“咱们接下来便陪公孙瓒耍上一耍,我很期待他拼死拼活的阻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