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最有利于曹昂的局面。
毕竟他主动给刘备等人安排去处,怎么说都会引来他人的怀疑。
可要是刘备三兄弟求到自己面上来,而曹昂则“勉为其难”的答应。
这不仅不会产生怀疑,甚至刘关张三人还得对他感激涕零!
这是何等两全其美之事。
单纯追寻猎物的猎人,又怎能比得过让猎物主动送上门来的老猎手呢?
思及此处。
曹昂觉得时机已至。
当即悄然往后退了几步,稍稍远离营帐后,才加重步伐而来。
“参见将军!”
“嗯!里面可是关押有名为刘备的兄弟三人?”
“回禀将军,其中正是!”
……
装模作样地演了一番后。
曹昂掀开帘子,迈步而入。
当先便见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兄弟三人,目光一同汇聚在自己身上。
“玄德兄,在下来迟了!”
随着曹昂的一声招呼,刘备赶忙挣扎着站了起来,艰难地摆动了一下身躯后,略显尴尬的说道。
“曹将军,实在是惭愧啊!”
曹昂明白刘备的意思。
之所以惭愧。
是因为毕竟不管怎么说,刘关张三人出现在单经的军队中,而且与曹军为敌,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一件事。
哪怕曹昂和刘备关系再好。
这种事情也必须解释一下。
否则谁知曹昂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面对刘备的致歉。
曹昂只是洒然一笑,伸手将同样挣扎,扭动着的关羽和张飞扶起后。
便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玄德不必多言,莪心中有数,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各司其职,此乃应有之义,却是不影响私交。”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
刷刷刷的几下,便将刘备兄弟三人身上的绳索,给尽数砍断。
而在刘备等人活动手脚,疏动筋骨的时候,曹昂则是轻声笑道。
“此番也算几位运气好,领军之人恰巧是我叔父夏侯妙才,他当初在荥阳会盟时曾经见过你们,故而多留了一个心眼,将此事说与我听。”
“否则的话,几位可能要在营帐中待上个十天半月,吃上些许苦头了。”
面对曹昂略有调侃性质的言笑。
刘备面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略带几分苦笑的摇了摇头。
而后向曹昂拱手言道:“此次乃是两军对垒,我等既然被生擒活捉,那吃些苦头也是应当的。”
“倒不如说,我等认得将军,免去了这皮肉之苦,着实有几分运气!”
……
刘备这番坦诚的话语。
既有奉承的意味在其中。
也包含他对曹昂发自内心的感激。
得亏是落在曹昂的手里,否则换了旁人,他们哥仨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那还真是两说之事!
什么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不影响私交,这种话都只是听听而已罢了。
像曹昂这种当真这么做了的,刘备又岂能不心怀感激呢?
对于刘玄德此刻心中念想。
曹昂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他只是命人送来桌案和茶水后,便邀请兄弟三人一道坐下。
“玄德,你们兄弟三人混杂在单经军中,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如今既然明白是误会一场,那我自然也不至于为难你们,待会儿用过便饭之后,我便差人送你们北上。”
“公孙伯圭是今日清晨,才大军开拨,离开南宫县的。”
“你们若是动作快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公孙军大部队。”
曹昂一边煮的茶汤。
一边故意如此说道。
而在听了这番言语后,刘关张兄弟三人,却是一时无言。
彼此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作答,刘备脸上甚至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着实有几分犹豫难决。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
刘备方才咬着牙齿,硬下心来,强行逼迫着自己吐露出了心声。
“不瞒子脩,我们兄弟三人,并不打算再回公孙军了。”
……
“嗯?”
“玄德何出此言?”
曹昂故作疑惑。
脸上摆出一丝质询的意味。
而在吐露出了心声后,刘备也索性不再犹豫,干脆心肠硬到底。
藏在袍袖底下的双手,于悄然间捏紧了拳头,同时郑重其事的说道。
“待在公孙军中,我兄弟三人皆不受重用,且此番更是受人愚弄,险些与子脩你拔剑相向,反目成仇。”
“如此碌碌无为的日子,绝非备平生所愿,能够一展胸中抱负,闯荡一番事业,方才为大丈夫所为!”
料想当中的反应并未到来。
曹昂只是轻轻点头,以表示明了。
“非我在背后议论他人,只是公孙伯圭如此做法,的确有违公义,玄德选择弃他而去,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不随公孙军一道返回幽州的话,诸位接下来又有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