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话,给自己的敌人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实力,这还仅仅是次要的。
尤为严重的是。
一旦让赵云遇见了刘备,这好哥俩发生了独特的化学反应。
让刘备那厮把他的口才一展示,又秀一下自己的仁义作风,彰显一下他的人格魅力,赵云不得被瞬间吸住?
把刘备和赵云这两个人,随意调换一个,曹昂都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唯独这两家伙凑起来,就让曹昂颇有些顾虑了,真让赵云先见着了刘备,那往后自己可能就很难再招揽他了。
因此必须截胡!
……
心里打定了主意之后。
曹昂故意装傻充愣,言语之间便飞速越过了自报姓名这一环节。
虽然显得稍稍有些失礼,但和全盘计划相比,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腹中的措辞,曹昂佯装随意的向赵云询问道。
“说起来,我有一事不解,子龙既然是投奔参军,那为何非要赶去南宫县,投奔奋武将军公孙瓒呢?”
“你是常山真定人氏,按理来说直接投奔州府,投奔冀州牧韩府君,这不应该更加便利吗,缘何舍近而求远?”
此言一出。
赵云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准确的说。
是不知该不该回答。
主要曹昂这一身锦衣华服,而且先前言语透露了,和州府上层的官员有所熟识,自己要是说几句关于州府的坏话,那岂不是显得有点不太好?
但赵云的犹豫,也是犹豫在此。
人的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自打今日被曹昂请上来一同饮酒,赵云便有一种对曹昂一见如故,大逢人生知己的感觉。
尤其是曹昂言谈举止之间,表现出来的器宇不凡,还有其所展现出来的智慧和涵养。
甚至别的不说,就说这长相。
都让赵云忍不住有种亲近感。
而今曹昂向自己询问个中内情,赵云觉得自己理应向其倾诉。
……
在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
赵云终究是选择如实相告。
在稍稍压低了几分音量后,一边身子微微前倾,一边对曹昂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其实在下于昨日抵达高邑县之前,都还尚未决定,究竟要投往何处。”
“只是在到了高邑县之后,我于城中四下转了一圈,只见入目之处,皆是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流民遍地,饿殍不知凡几,实在苦不堪言,如此景象令人不忍直视!”
赵云和曹昂一样,都发现了位于平民居所中,那些颇为惨烈的状况。
而在其言语稍作停顿后。
赵云又接着叙述道:“在发现城中如此状况后,我又悄然去到州府的军营边,观察打量了一番。”
“只见军中军纪松弛,武备虚废,实在不像是一支能战善战之师。”
“不能爱护治下百姓,从其之民不如从贼,而于统军治军一道,更是如同虚设。”
“如此人物,实非明主啊!”
……
韩馥并不知道。
正是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诸多恶劣之处,导致他与一位大才失之交臂。
当然。
韩馥即便知道,也不会往心里去。
而在听了赵云如此阐述之后,曹昂心里的截胡计划,渐渐的完备了起来。
当即有了一个大概的章程。
正所谓对症下药,既然赵云比较注重这几点,那他就从这几点上专攻。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斩断赵云去投奔公孙瓒的念头。
在略作思索过后。
曹昂便一边点头,对赵云的言语表示明了,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相比于韩府君,公孙将军的确是勇武之名,天下皆知,南征北战多年,更是立下了无数战马功劳。”
“只不过请恕在下直言,倘若子龙仅因为这个,就选择去投奔公孙伯圭的话,那实在是有些所投非人了!”
随着曹昂话音落下。
赵云顿时愣住了。
据他所了解的情况,公孙瓒绝对是这天下间最顶级的名将,手底下有一支身经百战的赫赫之师。
而且他在临行之前。
家乡一些官面上的人物,以及一些宿老,都是向他推荐的公孙瓒。
而如今这样的威名赫赫之辈,却在眼前这位公子的口中,成了所托非人,如何不令赵云感到疑惑而又惊讶?
“敢问公子,缘何有此一言?”
……
曹昂并未立即作答。
而是眼神凝视了赵云一阵,接着才声音郑重的说道。
“按理来说,你我今天初次相识,我不应该做此等交浅言深之事。”
“且在此地评议公孙伯圭,颇有一种背后说人闲话的架势,端是不妥。”
“但说句心里话,今日在下与子龙与此相见,可谓是一见如故,实在不忍心见你一腔热血,跳到深坑之中。”
“所以只能大胆直言了!”
耳畔听着曹昂那掏心窝子的话。
讲道理,赵云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