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能保住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后者却会使他失去冀州牧的身份,甚至往后被当狗一样的使唤。
怎么选,这还要人教吗?
思及此处。
韩馥不再犹豫,二话不说,便对曹昂拱手承诺道。
“子脩放心,有些事情我清楚明白,绝对不会犯了糊涂!”
“所谓的拉拢都是假的,他们俩无一不是对我有图谋不轨之心,我若听信了他们的假意,后果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绝无任何幸理。”
“况且只有借助于你的力量,和你联手应对另外两方,袁本初和公孙伯圭才会把我当人看。”
“反之,我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随手便能捏死的秋虫罢了,如何选择,我又岂能不心知肚明?”
……
韩馥的承诺令曹昂感到满意。
其实这种停留在口头上的承诺,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不具备任何的约束力,仅凭言语不如放屁。
而曹昂之所以要着重提出。
目的就是要让韩馥,趁着现在这个功夫,冷静的想个清楚明白。
以免到了南宫县,碰到了其他几方势力,被人一忽悠,就犯了糊涂上了头,从而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他是在让韩馥自己权衡利弊,而非仅仅得这样一个承诺。
只有这老小子想清楚了。
曹昂自己的利益才不会蒙受损失。
否则一旦等到诸方谈判,韩馥却临时反水,被人收买。
而后让其中任意一方,完成了鲸吞冀州的事实,那曹昂可就真成笑料了。
因此他必须防患于未然!
“叔父之见,实属明智,只要咱们叔侄二人能齐心协力,袁绍和公孙瓒便是有再多的兵马,亦不足惧!”
随着韩馥给出确切的答案。
曹昂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书房中原本有些紧张凝滞的氛围,也慢慢的恢复如初。
然后二人又针对一些细节,拿出了一个基本的章程,此次书房密谈,才算是彻底结束。
…………
由于韩馥决定次日大军启程。
因此曹昂需要在高邑县城中休息一晚,而韩馥替他安排的居所,就在州府的客房之中。
只不过由于曹昂到的早,所以即便用过午宴,书房密谈已毕,距离入夜安歇,时间依旧还早得很。
且这次出来走的匆忙。
曹昂并没有携带什么用于解闷的书籍,以至于只能在客房中发闷。
闲坐了有一刻钟之后。
曹昂坐不住了,索性推门出去,对一直守着他的典韦说道。
“阿典,走,陪我去城中转转!”
二人出了州府之后。
便顺着县城的主干道,一路闲逛了下去,只不过没走多久,曹昂与典韦便不由紧皱起了眉头。
盖因随着偏离州府所在的繁华街道,接近位于城池另一端的平民区域后,入目所见的景象,便逐渐变得有些不堪了起来。
脏水横流,虫蝇乱飞。
怎一个脏乱差字了得?
倘若仅仅只有卫生问题,那说到底其实也没多么严重。
关键是道路两旁,时常便能看见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百姓。
搞不清楚究竟是城中的常住民,还是落荒逃难至此的流民。
拖家带口,眼神麻木,还有不少人是直接撒手撒脚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着。
而这里还仅仅只是刚刚踏过城池的另一半,并未深入贫民区。
可以料想到的是,随着脚步越往深处迈入,这种恶劣的景象,会越发严重和明显。
……
“将军,您说这高邑县城是州府所在,也是韩府君治下的首善之地,怎的连这座城池都如此不堪?”
就连一向很少对这些事物发表看法的典韦,都忍不住凑到曹昂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流民大家见过。
面黄肌瘦的百姓,甚至饿死街头的尸骸,说到底也没少见。
毕竟像现在这样的纷争乱世,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是非常常见的一个现象。
可问题这里是冀州的州府。
也是韩馥势力的大本营。
连这里都有将近半城,是生活境遇悲惨的百姓,那换做其他中小规模的城镇,恐怕情况将会更加恶劣。
耳畔听着典韦的嘀咕。
曹昂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韩馥势力麾下的地盘,已经糜烂至此,连州府的面子工程都维持不住了,难道真有那么缺粮食吗?
又或者说。
粮食是有的,但是不愿意拿出来。
也懒得去维持这样一个表面太平,百姓饿死再多,只要不动摇军队,不产生民变叛乱,那就无关紧要。
曹昂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毕竟此前讨伐董卓的时候,韩馥能够以一己之力,供应整个北方联军的粮草开支,要说他粮食消耗完了,那不纯纯是扯淡闹笑话吗?
……
“想来多半是上行下效,韩文节一门心思都挂念在了袁绍和公孙瓒身上,对于治下城池无心理会。”
“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