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姬姑娘,琴音怎么停了,莫非是因为我仓促到来,惊扰到了你?”
曹昂推开门进来。
当先便是向蔡琰告罪。
而见到是这个男子之后,蔡昭姬先前伸出的警惕和抗拒,倒是于顷刻之间化解的烟消云散。
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蔡琰站起身来,对曹昂行了一礼。
“子脩言重了,是我技艺还不够精湛,自己弹错了音,非是你之过也!”
“反倒是这安静祥和的府邸,我平白拨动琴弦,声音倒是扰人清静了,还望子脩莫怪!”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谦虚了。
又不是大半夜睡觉弹琴。
这青天白日的,能听到蔡琰的琴声,其实是一种享受来着。
而曹昂也非常恰当的。
露出了一副极其惊诧的表情,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蔡琰。
“昭姬这是说的什么话,且不论别人,就以我而言,才刚进门,就不由自主的被你的琴音给吸引了。”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才不过这片刻工夫,我便觉得身上的疲惫,以及多日来行军的紧张,都被你化解了一大半。”
溢美之词,毫不吝啬。
反正就是咔咔一顿夸。
说的略微有点夸张。
还带着些许风趣。
以至于向来保持淑女风范,待人接物都平心静气,很少有夸张表现的蔡昭姬,此刻在听了如此夸赞之后。
都忍不住一手捂嘴。
发出了轻轻的咯咯娇笑声。
……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此时此刻的蔡琰。
在曹昂眼中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尤其是这个捂着嘴巴娇笑的瞬间,更是令曹昂感到怦然心动。
向来恬静淡雅的女子。
在自己的逗弄下,一反常态的将大喜大乐写在了脸上,在瞬息之间,就打破了曹昂对她以往的诸多印象。
这种反差感。
是最能彰显人的魅力的。
那种欲笑还休的复杂矛盾感,更是令蔡昭姬,好似无时无刻,不在向四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尤其是昭姬今日,穿了一身翠绿色的绸缎长裙,在明媚的天光下,更是翠意盎然。
那纤细的腰肢,高挑的身材。
伴随着因轻笑而导致的娇躯轻颤。
当真好似一株随风摇曳的细柳。
正所谓:“水边杨柳曲尘丝,立马烦君折一枝。”
在曹昂看来。
像蔡昭姬这样的湖边细柳。
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是当仁不让要折下一枝来的,倘若没有可能的话,那他就创造可能性!
因此在蔡琰停下笑声后。
曹昂又对她拱了拱手。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笑容,同时又满含希冀与期盼的说道。
“不瞒昭姬姑娘,其实在下今日来此,目的正是想听你弹奏几曲。”
……
听闻此言。
重新恢复淑女姿态的蔡琰。
眨巴两下水润凝光的眸子。
颇有些好奇的问道:“子脩过往还从没想过到我这来听琴,怎的今日却有了如此兴致?”
对于已经把演技和话术给点满了的曹昂而言,回答蔡昭姬的问题,那简直是信手拈来,闭着眼睛就能编上一套。
他当即收了收笑容。
摆出一副略显苦恼的姿态。
“唉!”
“昭姬你是有所不知,我此次率兵去往前线,与敌人血战多日,数次险些被敌军攻破了城池。”
“这连番鏖战下来,简直无异于在悬崖边纵马奔腾,在刀尖上起舞。”
“虽然如今取得了大胜,但心头上的负担却久久未曾消弥,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当初的情形,夜半时都常常于睡梦中惊醒。”
若是这番话被攻打廪丘县的黄巾军听见,怕是要冒出一脑门的问号了。
咱们什么时候血战多日了?
我们又何德何能,多次险些攻破您曹大将军镇守的城池了?
当然。
对于这些具体情况,蔡琰肯定是不清楚的,因此曹昂编的毫无心理负担。
在夸张了一通后。
曹昂适当的显露出一副真挚诚恳的神情,眼眸深邃的凝视着蔡昭姬。
“久闻昭姬音律一绝,信手拨动琴弦,便可抚人心绪,故而我今日厚颜来此,便是想请昭姬姑娘弹奏几曲,缓解一下我心上的负担!”
……
曹昂的“症状”特别严重。
以至于蔡琰心中都有些吃惊。
“不意子脩竟有如此境况,若是不能想办法缓解一二,岂不日夜难安?”
说到这里。
蔡琰对曹昂抬了抬右手。
“倘若我的琴音真能有用的话,那妾身自然是义不容辞。”
“君且安坐,待我调过弦音之后,便为你弹奏一曲!”
曹昂老老实实的在边上坐下。
而蔡琰在忙活一阵后。
也同样跪坐于案台前。
双手抚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