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脩什么时候学会摆弄这些谶纬之言,巫蛊之术了。”
“我现在好的很!”
“既没有什么印堂发黑,也不会有血光之灾,子脩若是别无他事的话,那还是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曹昂嗤笑一声。
当即站起身来。
对韩馥拱了拱手。
“我言尽于此,叔父信或者不信,余下的事都与我无关。”
“只是待到来日您刀斧加身,惨死于袁本初之手时,可千万不要想着我今日之言,后悔的痛哭流涕啊!”
言罢,曹昂转身便走。
只是还没等他迈出营帐。
身后便突然传来一句喊声。
“等等!”
“贤侄且慢,不妨把话说清楚!”
……
曹昂又坐了回来。
和韩馥彼此对坐,二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要看清楚对方的内心想法,只是谁也不先开口。
如此半晌之后。
韩馥终究是憋不住了。
忍不住往曹昂的碗里加了些茶汤,接着艰难的露出一丝笑容。
“我知道贤侄所说的什么血光之灾,乌云盖顶,都只是托词而已。”
“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想到了些什么,才会有如此一说。”
“我究竟有些什么样的灾祸,灾祸为什么会出在袁本初的身上,还望贤侄不吝赐教啊!”
韩馥也不是傻子。
曹昂今日吭哧吭哧的跑上门来,说这样一番话,如果只是挑拨离间的话,那就显得太过低级了。
毕竟无凭无据。
仅凭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是根本不足以取信于人的。
因此在他看来。
曹昂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而偏偏曹家父子与袁绍之间的关系良好,曹昂能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称奇的事情。
所以韩馥叫住了曹昂。
甭管是真是假,把一些详细之处问个清楚明白,倒也没什么损失。
……
韩馥主动低头。
曹昂也不再卖关子。
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灾祸就是杀身之祸,今日之后,如果您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眼下的局面,那等待您的就是刀斧加身,死路一条。”
“至于为什么会是袁本初,那自然是因为你挡了他的路!”
“我挡了他哪条路?”
韩馥越发疑惑不解。
他自问和袁绍之间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啊,最起码此次袁绍举起讨伐董卓的大旗,他还是最先响应的。
不仅出人出力,跟在袁绍屁股后面摇旗呐喊,甚至袁绍所消耗的兵粮,都是他韩馥大手一挥,全部给包圆了的。
而在讨伐董卓的过程中。
他更是亦步亦趋。
袁绍说什么他应什么,从来没有反对过盟主的主张,正是听从各种安排。
就连河内太守王匡,在这一点上,都不见得有他做的好。
这样袁绍还要杀他?
韩馥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袁本初四世三公,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即便我也曾经是袁家门生之一,我与袁本初关系不差。”
“他有什么理由杀我,我思来想去之下,好像也没挡着他哪条路啊!”
……
曹昂取来地图。
是一幅简易的冀州地图。
他先是指了指位于冀州最东边的渤海郡,向韩馥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
“正如叔父所说,袁本初四世三公,乃天下名门袁家的嫡子,身份贵不可言,实力更是强悍无比,光是眼下就已经有近两万大军。”
“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便是天下英雄前来汇聚,赢粮而影从。”
“可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实力,却只能当一個小小的渤海郡太守,居一郡之地,困守在渤海之滨。”
说到这里。
曹昂抬起头来,看了看韩馥脸上那若有所思的神色。
接着又在整个冀州画了一个大圈。
随后继续说道:“而叔父您身为袁家的门生,不仅本身就矮了一头,名望名声更是远不如袁绍,您当下所拥有的兵力也恐怕不及。”
“而在不如袁绍的前提下,您却拥有冀州牧的官职,在名义上拥有整个冀州之地。”
“请恕侄儿冒犯,说句难听的话,这不就是德不配位吗,倘若袁绍想要扩大势力,占据更大的地盘,那您这位冀州牧,毫无疑问就挡了他的路。”
“倘若莪是袁本初,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会将您这块绊脚石给一脚踢开,甚至一拳砸碎,则冀州唾手可得!”
……
韩馥浑身一震!
整个人是大惊失色。
海内似有春雷乍响,使得他头晕目眩,胸腔中一颗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似乎要蹦出心口来。
他算是彻底明悟了!
总算明白先前曹昂所说的,挡了袁绍的路,究竟是指什么了。
这可不就是把袁绍的上升途径,给卡的死死的吗?
倘若韩馥是其他地方的刺史、州牧,那他官当的再大,也不会影响到袁绍,说不定还能因此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