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今天中午出去赴宴了,赴的是谁的宴,去了多久,走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你都一一说给我听!”
丁原表现的非常稳重和谨慎,尽管现在他心里已经升起了浓浓的怀疑,但也不敢妄下定论。
而士兵在听到吩咐后,努力的回忆了起来。
“赴谁的宴小人不知,只听吕将军得意时说过是京中权贵,具体是谁小人也不敢问。”
“时间的话,在两个时辰以上。”
“至于将军的神情,别的小人也看不出来,只是走的时候似有困惑不解,回来的时候很明显的笑容满面。”
士兵越说,丁原的脸色就越难看。
等最后一句话说完,丁原此刻已是怒火满满,整個人如同一个风箱般,疯狂喘着粗气。
强行克制住怒骂出来的冲动,丁原摆了摆手,示意这名一直安插在军中的士兵退下去。
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般,就这么瘫靠在了椅子上。
万万没想到,多年的情分就因为些许蝇头小利,便灰飞烟灭。
吕奉先啊吕奉先,你不当人子啊!
此时此刻,即便想让丁原相信吕布没有出卖,恐怕都很有难度了。
首先吕布今天中午出去赴宴,赴的还是京中权贵的宴会,这一点就非常可疑。
而且花费了两个时辰以上,说明这场宴会不仅仅是公式化的吃个饭就完事儿,还包括了谈笑风生,甚至可能说了不少话。
吕布去之前是有些疑惑的,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邀请他,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满脸喜悦,说明吕布参加这场宴会,获得了令他极为满意的结果。
考虑到吕布初来乍到,在洛阳除了之前派到京中来公干的张辽之外,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可能随便来个人相邀,他就与之谈笑甚欢。
而张辽显然不能称之为京中权贵。
这些条件一结合,吕布大概率是被董卓派人邀请去,并且在宴会上接受了董卓对他的重金许诺。
所以才会前后转变如此之大。
排除了一切干扰因素之后,哪怕最不可能的选项,此刻也是真相。
“唉!”
长叹一声,丁原将神秘人送来的白布夹在书简中藏了起来。
倘若此事是真的,那这个通风报信的义士毫无疑问是救了自己一命。
如此甘冒奇险,只为救自己一命的恩人,身为大丈夫又怎能不思回报。
现在洛阳城中局势混乱就罢了,日后等有机会一定要凭借着这张布条,将此人找出来,必将对他报以重谢。
至于吕布的话……
丁原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只凭借言语和行为就判断吕布叛变,这毫无疑问是武断且鲁莽的,不亲眼看见吕布反水,丁原内心始终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所以他要再给吕布一次机会。
明天夜里就将营帐周围清空,营造出一种防备空虚的假象,引吕布入彀。
倘若吕布并无动向,那说明此事可能是董卓的离间计,自己是错怪他了,日后只需多做警戒防备即可。
倘若吕布真的要对自己痛下杀手,那说不得只能将他当场斩杀,彼此义父子之间的恩情彻底断绝。
……
而就在丁原忙着设陷阱,搞埋伏的同时。
曹昂已经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一边将身上纯黑色的夜行服脱掉,一边心里忍不住有些吐槽。
这当个刺客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既要讲究专业性,又要讲究技术性,还得实力过硬。
以前看电视里那些刺客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甚至还能在皇宫中晃悠,看见有敌人包围就甩一手飞镖出去,咔咔全放倒。
轮到自己当蒙面小贼了,才发现难度有多大。
但凡是个有些素质的军营,那都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几个岗哨之间还彼此能看得到。
想放到哪一个都会立马触发警报。
偏偏曹昂又没有轻功,也不能从外面直接飞到军营里面去。
最后还是选了个声东击西的法子,直接在另一侧放了把火,趁着士兵们救火且军营小乱的时机混了进去,这才成功把那支箭射到丁原面前。
虽然过程蛮艰辛。
但结果是好的。
只要丁原不是傻逼,就一定会对吕布起防备之心。
而在军营中丁原才是主场,吕布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只要丁原警戒到位的话,完全可以凭人数保住性命。
如果说这样还死在了吕布戟下,那只能说他命该如此,曹昂也无话可讲。
胡乱洗漱了一把。
曹昂坐在桌前,将一份洛阳城的地图摊开,随后细细琢磨了起来。
正当他提起笔准备写些什么的时候,只觉一阵香风袭来。
接着便看见貂蝉端着一碗莲子汤推门而入。
“夫君,来尝尝妾身亲手做的羹汤。”
曹昂笑呵呵的接过汤碗,随后右手穿过貂蝉的背部,一搂纤腰,便将貂蝉揽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霎时间,一股脂粉的幽香便在曹昂鼻尖充盈,只闻一闻便觉得满是甜味。
曹昂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