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大脑往往第一时间自动找解释。
林晓萍脸色微变,她最近一直在背这本地理书,不用看,对方一字没差。
应该,应该巧合,梁汝莲正好熟悉这段。
至于为何明明没见梁汝莲看过书,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
杨秀娟两人本以为偶像会出丑,做好了准备,那又如何,数学题可是实打实的,谁能背的下来?
此刻惊呆了,嘴巴微张,两手想捂嘴巴半路忘记了,就这么僵住,宛如两只受惊的草原毛丝鼠。
“真巧。”林晓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如果今天不揭穿真面目,两个室友就将被完全洗脑,她咬咬牙提出要求,“我要换一本。”
梁汝莲大气挥手:“随便。”
林晓萍不敢再随便拿,生怕恰巧对手又背过,思考片刻,不情愿翻出本——宁子海前几天刚送给她的政治资料,据说刚刚出炉,知青里绝对独一份。
“党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可以用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原谅论述.....”
梁汝莲依旧只像翻书般翻了几下,时间比刚才长了大概几秒,然后依旧一字不差背诵出来。
林晓萍:“.....”
怎么可能。
她不信邪,又翻开一页,又又翻开一页,不停的又......
直到两大护法看不下去。
“适可而止!”
“休得胡闹!”
还要再试到什么时候?人家不累吗?
林晓萍目光麻木,脑子哄哄的响,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过目不忘真的是个天才?
“如果不再试了,请开始吧。”梁汝莲拍拍酸痛的肩膀,主动坐到她身边转过身,宛如按摩前叮嘱技师道,“对了,我不怎么吃力,轻点就行。”
林晓萍不是输不起的人,她面色通红伸出手刚要开始,被阻止。
“茹莲,这样不舒服,来,坐这里。”宿舍自然没有什么按摩床,杨秀娟搬了个小板凳,让梁汝莲坐在林晓萍两腿中间,背靠床,贴心的像个小丫鬟。
王大红则亲自用糖精冲了杯凉白开,递到梁汝莲嘴边,柔声道:“说那么多话嘴巴干了吧,我放了糖精,你尝尝怎么样,不行我再放一点。”
林晓萍:“.....”
简直没脸看。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中间发生的不愉快,梁汝莲的确担得起这个待遇。
梁汝莲心安理得享受,她惬意闭着眼:“越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东西越有可能是真的,一个人如果只局限与自己了解和能接受的范畴,注定走不了多远,只有打破自己,战胜自己,不断突破,人生才会精彩。”
杨秀娟两人宛如聆听圣音,忙不迭点头:“对对。”
林晓萍手一顿,她能听得出画外音,没忍不住加了点力气,在梁汝莲一声说不上享受还是啥的叫声中冷冷道:“或许你说的对,我承认,你是个天才,但我依旧不会原谅你。”
她能理解杨秀娟两人的表现,但别人是别人,梁汝莲做过的事让她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哪怕她是个天才,会做令人头疼的数学题。
“不需要你的原谅。”梁汝莲舒服呼口气,有点后悔刚才筹码说少了,应该至少一个月,她遗憾道,“不过有件东西我挺需要的。”
林晓萍警惕道:“什么东西?”
梁汝莲:“恐龙邮票,还有你这个人。”
林晓萍微微思考便想通怎么回事:“你想把邮票给老村长看?”
梁汝莲:“可以吗?”
林晓萍:“可以,不过要用一次按摩交换。”
大丫鬟杨秀娟看不得偶像受威胁,立刻举手:“我会按摩。”
二丫鬟王大红发现又晚一步:“我也会,我按的可舒服了,茹莲,以后我每天给你按。”
林晓萍:“.....”
原来两个室友如此趋炎附势。
清晨时分,大喇叭还没响,林晓萍先一步醒了,心里有事睡的不踏实,她起床端起脸盆准备去打水,就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杨秀娟王大红两人紧跟着起来了。
林晓萍暂时不想搭理三人,以前的宿舍关系,梁汝莲万人嫌独来独往,她们三个抱团,又因为性格相似(都喜欢哭),杨秀娟两人关系更近一层。
可现在她好像成了外人。
她不想说,可别人想呀。
宿舍不方面说憋了一晚上,刚出门杨秀娟便急火火低声道:“你不能这样,晓萍呀,我们以前误会茹莲太多了,说万死不辞不为过。”
王大红永远慢一步:“对对,这样的天才如果被国家发现,肯定要当成国宝的,可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呀,反正从现在开始,谁敢再说她一句坏话,除非我倒下了踏着我的尸体!”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天才本可以早早发光,可先是遇到了重男轻女的父母,接着遇到渣男,还被她们孤立,真是多苦多难命运多舛。
现在,她们要替祖国守护国宝!
清晨的微微曙光里,两人目光坚定,就差宣誓了。
有幸能和国宝一个屋,祖坟冒狼烟了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