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鸣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事,他也不问,只抱着苏小楼从前院走到后院,听着苏小楼的小奶音,将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给介绍了一边,甚至还指着墙角的一个小木头房子说道:“小杨叔叔说要给家里抱只小狗,这个小房子就是小狗的家,我还给小狗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旺旺,杨爷爷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小丫头真会偷懒,给狗起名叫旺旺,以后岂不是要对着叫?”杨啸一绕过前院的耳房就听见爷俩在说狗的事,心底不由有些心虚,这事儿他差点给忘了。 好歹今天提了一嘴,等会儿出了门他就去找狗去。 苏小楼对着杨啸做了个鬼脸:“杨爷爷你瞧,小杨叔叔欺负我呢。” “杨啸你小了么?跟小楼斗什么嘴。” 杨自鸣果然帮着苏小楼出头,说着还忍不住嫌弃道:“你瞧小楼多懂事,你瞧着就不眼热?” 这算是催婚了。 奈何杨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就直接抛诸脑后了,回了前院就直接跟苏卫清告辞,借口都是现成的:“前段时间不是说要狗么,我哥们儿说有信儿了,我去瞧瞧去,保准儿抱一条好狗回来。” 苏卫清有些蠢蠢欲动地想跟着去。 杨啸吓了一跳:“在部队里呢,外人怕是不得进,要是那狗我看不上,下次再带你去,我提前去申请一下。” 苏卫清顿时遗憾极了。 黎善当初往琼州跑了一趟,体验过一把家属院的生活,可他呢,亲一哥都是营长了,他还没见过部队长什么样呢。 “那算了,不能叫你为难。” 杨啸暗暗松了口气,苏卫清一去,岂不拆穿了? “我现在就过去,别好狗被人家给挑了。” 说着便长腿一跨上了自行车,猛地一蹬,自行车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杨自鸣带着苏小楼逛完一圈后,回头找儿子,却发现儿子已经跑了,顿时脸一黑直运气,那小两口不知道怎么会死,他却是门儿清,这臭孩子就怕他念叨。 不过算了。 杨自鸣叹气,这儿子他管不住,也不想管,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总归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正好‘闲杂人等’也走了,杨自鸣就主动提起收徒的事,他让黎善泡了一壶茶来,郑重地跪下来磕了头,他喝了茶,就算是正式收徒了。 “现在不像以前了,以前收徒可讲究,高低得摆上几l桌,如今大家伙儿都怕了。” 说到这里,杨自鸣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咱心里边知道就行,你以后好好学医,在学校里也要好好上课,千万别荒废了学业。” “知道了,老师。” 黎善十分郑重地点点头。 虽然拜师礼似乎只是磕了个头,但在低头的那一刹那,黎善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一份责任。 这‘师父’一字,代表着杨自鸣以后不仅是‘师’,还是‘ 父’了。 她以后得当杨自鸣是父亲一样孝顺才行。 拜师完了, 两家的关系就更亲近了几l分, 苏卫清作为徒婿这会儿也冒出头来了:“杨老师,我这儿有个病人你能帮着参详参详么?” 杨自鸣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刚拜师就有活儿了,但好大夫遇到病人总归是担心的,于是问道:“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患者今年十一岁,先天性癫痫,早些年发病频率较高,这两年倒是好一些了……” 苏卫清说的病人就是张忆国的孙子张聪。 杨自鸣虽然学过西医,但更擅长的其实是中医。 癫痫在中医里属于痫症,神志病。 在中医看来,先天性的癫痫就属于胎元不足,孕期失养且胎中受惊引起的颅脑损伤,是一种难以医治的痼疾,杨自鸣没看到病人,所以不能妄下断论,但听苏卫清的形容便知道,这孩子的毛病不好治。 这种病难以病愈,顶多缓解。 且这种病还容易遗传,一般这种病的患者,作为大夫是不建议他组成家庭的,那对妻子,以及未来的孩子,都极为的不公平,不能拼概率去生孩子。 隔代遗传的事也不是没有。 “中医方面能给缓解么?那家也不指望能传宗接代了,只期望着孩子能好受些,实在是发病的时候太难受了。”不等苏卫清说话,黎善就先有些焦急的问道。 杨自鸣摇摇头:“没有面诊,不好说啊。” “那我将孩子接来,能请您帮着看看么?” 黎善这话刚落,就被杨自鸣睨了一眼:“你现在是我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