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钊为什么对姜安广的事情那么熟悉?
原因无他,黄钊的医术或许很多人不了解。
但作为同行又作为同样的本地人,姜安广的心里必然是清楚一些的。
在他的妻子因为内心的愧疚,一次又一次寻医治病时,自然也会找到黄钊的面前。
一来二去的,黄钊也就对他们熟悉了。
只是黄钊突然说的多多又是谁?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孩的名字!
谢文升连忙询问:“老医生,您说的多多是谁啊?”
“不是谁,是一条狗。姜安广夫妻之前找我的时候,那条狗每次都跟着。秦玲说是好多年前在街上遇到的一条流浪狗,她带回家养了后就取了多多这个名字。”
“只是一条狗?”谢文升一脸的错愕,甚至眼中还露出了失望来。
但他越是下意识的失望,陈潇却越是紧张了起来。
“那条叫做多多的狗,它对姜安广来说很重要是不是?”
“这我就不好说了,反正之前我每次去公园锻炼的时候,只要碰到姜安广他都会带着多多遛弯,或许那是秦玲走后留给他的陪伴和念想吧。不过是好久没见到多多了,我记得我前阵子离开深城的时候就没见到了,这会儿怕是有一两個月了吧!”
黄钊自顾自的说着。
陈潇也对着脸色剧变的谢文升说道:“谢队,祸从口入!”
谢文升猛地瞪大眼睛,随后再次拿起手机给他的下属打去了电话。
如果说黄钊口中的念想和陪伴,让谢文升不再失望的话。
那陈潇提醒的祸从口入这四个字,就让谢文升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他不断的对着下属交代,一定要查清楚姜安广与垃圾站的事情。
交代完,谢文升就走到了陈潇的面前:“看来咱们现在必须要去找姜安广了!”
陈潇点头。
谢文升也就和黄钊说了声抱歉,随后朝着姜安广中医馆去。
到了地方,医馆的大门敞开着。
陈潇和谢文升走了进去,医馆内安安静静的,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回应。
谢文升连忙上楼去找,陈潇则是走到了药柜前。
在柜台上赫然摆着五种中药药材。
第一味:孔公孽,又名孔公石,味甘,性温。
第二味:金雀根,豆科植物,味苦。
第三味:东贝母,气微,味苦。
第四味:石南藤,味辛,性温。
第五味:见血飞。
看着这五味药材,陈潇不由皱起了眉头来。
他看向了那敞开的大门,这意味着开门迎客。
但姜安广不在店内,去楼上寻找的谢文升也下了楼来。
看他的脸色便知道,姜安广不见了。
整个中医馆里干干净净,唯有药柜前的柜台上放了这五味药材。
这让陈潇不得不多想,是否又是在暗示?
谢文升走了过来,见陈潇看着五味药材陷入思考时,不由也捏起了药材来观察。
“他人不在店里,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刚我还按照诊所门口留的号码打了过去,但手机我在楼上找到了。”
谢文升说着拿出了一部手机,陈潇看了眼回道:“我怀疑这又是在打哑谜了,他要让我们接着猜。”
“这怎么猜?孔公石,金雀根,东贝母,石南藤,见血飞,不管是产地还是性质都完全不一样。”
谢文升的语气里并没有焦急,但也满是不解。
陈潇没有回话。
而是将一个个药材写在了纸上。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下来的东西往往就是要比在脑海里思考的东西,来的更为直接清晰!
陈潇看着写下的十五个字,仿佛在自言自语:
“姜安广和熊如如他们接触很深,姜安广还有一条他妻子过世后留给他的流浪狗多多。但是多多不见有一两个月之久,熊如如他们死前都饱餐了一顿,其中胃部容物最多的胡彩霞和乌瑞都被砸烂了嘴。”
“从交集,到时间,再到红枫湖小学这个特殊的地点,都让我们对姜安广产生了怀疑。如今店门敞开本是迎客之意,但主人家却不在家中,只留下了这几味药材。”
“而凶手在作案的过程里一直有着暗示的习惯,他的暗示是浮于表面的。熊如如虎口处的忍指向了仁心桥,薛想娣的身份证指向了瑶溪,最后的队礼指向了红枫湖小学。所以,如果姜安广就是凶手,那么这五味药材的意思同样也是浮于表面的。”
“表面便是它们的名字,所以这五个名字该如何去组合出一个不那么容易发现,却又很容易发现的暗示?”
陈潇的声音落下,随后又将五味药材的名字里的每一个字都分开来写。
写着写着,陈潇忽然看向谢文升道:“谢队,你觉得会不会是《孔雀东南飞》?”
“额,诗?”
“我文化程度不高,谢队你应该读过不少书吧,把《孔雀东南飞》读一下我听听?”陈潇说着,谢文升直接无语的翻白眼:
“你是想要我这条命吗?你知道《孔雀东南飞》多少个字吗?一两千啊!你要我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