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不会有人诈死?”
当陈潇把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林溪直接目瞪口呆。
诈死?
谁诈死?
陈远家有可能诈死的人,除了那个考上了大学的陈显祖之外,谁还能在他们面前诈死?
可就算想到了陈显祖,但诈死这两个字也足够惊人了!
“不太可能吧,当时连爸都在场啊,还有很多很多的村民都亲眼所见啊!”
陈潇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张献给传染了。
张献在查案的时候,主打的就是一個怀疑别人不会怀疑,不敢怀疑的东西。
现在他冒出来的这个想法,不就是如此吗?
只是陈潇想出这个可能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狂跳。
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根本就压制不下去。
他直接跑向了老陈,张口就问:“爸,92年陈显祖的时候你亲眼看到了?”
老陈一脸的莫名其妙:“看到了啊,那时候我和陈远的关系还没那么僵,都是本家人侄儿死了我肯定是最先去的。”
“当时去的时候是什么场景?”
“当时房间里哭成了一片,陈远更是撕心裂肺。”老陈很认真的回道。
陈潇皱起了眉头:“当时有人动他吗?”
“动了啊,陈远都把他拽起来了,人都是硬的!”
“当时过去多久了?”
“这不清楚,好像是早上陈远去喊他吃饭才发现他死了的。当时我去的时候,裤裆里全都是屎尿。算算时间,他好像是天黑之后被扶回房间了,然后早上早饭时间应该就七八点吧。”
“差不多十二个小时!”陈潇说了句,老陈点点头见陈潇不再询问于是继续去搬烟酒。
陈潇站在原地,思考着人死亡之后的各种反应。
人死之后,尸僵会在1-3小时开始,4-5小时遍布全身,12-15个小时会达到尸僵的顶峰,全身关节僵硬。
而且人死之后,会出现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这两点都完全符合人死之后的状态。
陈潇想了想,又继续问起了老陈:“那他换衣的时候你在场吗?”
“没,当时那惨状没几个人看的下去。而且显祖他又是个没结婚的后生,都不敢在屋里多呆啊。你可能没记忆了,他走的那段时间村里一到天黑家家户户闭紧门的,没人敢出来走动。”
“当天死,第二天就埋了,这是风俗,后生娃儿横死不办事。”
听后陈潇默默点头,老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显祖都去多少年了!”
陈潇可不好说他怀疑陈显祖诈死的事情,这要说出来估计老陈都得说他想案子想的走火入魔了。
不过从老陈这儿虽然没获得什么信息,陈潇却并没有打消心里的疑惑,甚至他心里还冒出了个曾经的冲动。
犹记得当初为了找出司影,陈潇挖开了李若梅的坟墓。
而今他的怀疑,同样只需要打开陈显祖的棺材看一看就能真相大白。
但这两者能是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
陈显祖是在无数人见证下死亡的。
再者,陈潇没有任何理由去挖人家的坟!
就算他陈潇是警察,甚至坐到了领导的位置,那也是不能去做的。
除非有证据!
否则的话,一旦打开里边真是陈显祖躺在那儿,那不仅仅陈潇了,就算是老陈,还有一家子都得被松山坪的乡亲们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挖人坟墓的事情,有一不能有二啊!
陈潇打消了念头,却并没有放下心中的怀疑。
也在这时,李辉终于现身了。
只见他一脸疲惫的开着车出现在了陈潇的家门口。
陈潇见他,问道:“李队,你这幅样子昨晚不会一直在跑来跑去吧?”
“谁说不是啊,昨晚上和那些老师聊过之后没有获得任何的信息,但我又不甘心。于是就让他们提供了一些当时和程庆关系较好的同学的名单,所以昨晚上就一直在你们松坦乡跑来跑去,和那些同学见了见面。”
“那你有问出什么来吗?”
李辉摇头:“没有,一点进展都没有。”
“那你只问了他的初中同学?没问高中的?”陈潇再问。
李辉苦笑:“我怎么可能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我们找程庆的初中老师问询,为的是想排除冒名顶替的事情。”
“但最后我们发现那个想法是错的,我肯定要连高中的也一起找啊。”
陈潇点头:“那真是奇怪了,难不成那个LX就如此神秘?”
“是啊……感觉那个人就跟不存在一样。我查了整整一晚上啊,只要是程庆的同学人还在蓝山县范围内的,我是甭管几点都开去问了,但就是一个都对LX没印象。”
说着,李辉不由来了句:“那个LX会不会就不是个人啊?比如某个小团体的代号?程庆所拥有的那只笔只是一个小团体的纪念品?”
“这你别问我,你自己不都已经查了吗?何况谁用纪念品,发英雄牌的钢笔啊。”
李辉苦笑:“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