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觉得余贵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并且,他觉得张献在跟随专案组调查之后萌生的猜测,也是对的。
凶手就在余贵的身边!
如今他的到来经过调查之后,也愈发的倾向于这一方向。
只是,余贵的身边能有的人,都能数的过来。
余贵除却父母之外,还有大伯,小叔。
这是从他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也是这一起命案里能牵扯出关系的人。
因为秦钊和宋圳住在他大伯家,靳萌和叶炜则是住在了他小叔家。
但包括余贵父母在内,从目前的案情来看余贵的这些亲人们都没有什么杀人的道理。
陈潇总觉得整个关系里有着一层窗户纸在阻挡着他思维能够前进的脚步,而捅穿那层窗户纸在这时候也变成了最难的一步。
他如今只能去慢慢尝试。
不多时,余贵的父亲带着他的大伯走了过来。
大伯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虽然还没成家,女儿却早已嫁人。
一双儿女如今都在外务工。
大伯进来的时候,还有诧异拘谨的坐在陈潇的面前。
陈潇冲着他笑了笑:“余大伯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秦钊在村里那几天,你有见到他和谁接触过吗?”
余大伯摇头:“没瞅见啊,他白天几乎就和阿贵他们待在一块的,要么就是去山里面找山货,除了睡觉很少待在我家的。”
陈潇点头:“那住在你家的另一个学生宋圳,他有找过秦钊吗?”
如今的案情,让陈潇很怀疑秦钊的身上是有问题的。
所以,如果正面问不出什么来的时候,他只能从侧面去问。
因为宋圳是和秦钊一起来的,又是和秦钊住在一起的。若是秦钊真的有什么事情,肯定会消失一段时间,那么宋圳是最有可能会去找他的人。
果然,陈潇这么一问,余大伯连连点头:“这個有,而且有两三次宋同学都找不到秦同学,然后还问了我。”
陈潇目光一凝:“大概是什么时候?又大概是什么时间段?”
“这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他们在村里一共住了快一个星期吧?之前本来说三天就走的,但后来阿贵的状况突然不好,他们就又留下来了。”
余大伯说话间看向了余贵,余贵点头:“那时候我的病情突然恶化,他们都以为我要去了,所以又决定留下来准备送我最后一程。”
陈潇连忙看向了余贵的父母,问道:“那天郭凝什么反应?”
余妈妈似乎有些犹豫,陈潇皱眉:“这种时候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余妈妈叹息了声:“那天小凝吓坏了,她一直蹲在床边握着阿贵的手,不吃也不喝,谁叫她也不理。秦……秦同学,当时差点发火了。”
陈潇目光紧凝,接着问余大伯:“大伯,还是那个问题,宋圳什么时候问的秦钊,又什么时间段问的?”
余大伯想了想:“第一次应该是他们来的第二天,当时宋同学一早起来没见到秦同学,就问我他是不是去阿贵家了,我说没注意然后他就离开我家找阿贵来了。”
“第二次……。”余大伯说着停顿了下,而后呼道:“第二次就是阿贵病重的那天晚上,当时大家伙都挺忙的。一边祈祷阿贵能挺过来,一边又只能硬着头皮准备阿贵的后事。宋同学突然找到我,问秦同学有没有找我拿钥匙,我说没有,所以那会儿估计秦同学不知道去哪儿了!”
“至于第三次,就是他们出事的那天了。那时候阿贵挺过来了,他们几个同学也放心了下来准备去山里再采点山货,然后各自带回家的。只是临近到山里的时候,宋同学又找不到秦同学了。”
听着余大伯的话,陈潇没吭声了。
床上的余贵瞪着眼睛,死死的抓住了床单,情绪很激动。
陈潇能理解他的激动,因为宋圳询问的三次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第一次的头天晚上,有人偷听到了余妈妈和郭凝的谈话。而第二天一早,秦钊却不知道去了哪儿。
第二次的当晚,余贵病重,郭凝悲伤至极,秦钊失踪不见。
第三次案发当日,一行五人进山之前,秦钊再次不见!
一次可以是巧合,两次也可以是巧合中的巧合,可三次呢?
陈潇看向余大伯,还有余贵的父母以及叶秀:“几位先出去吧,我和余贵同学单独聊聊。”
几人纷纷走出了房间,陈潇看着余贵,出声道:“你不信吗?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可是他也死了啊!”余贵嘶哑着声音说。
陈潇回道:“第一次专案组过来的时候,有人怀疑过秦钊和靳萌,因为他们俩一直没有被找到。但最后这个怀疑无疾而终,原因不用我多说,毕竟很难找到证据去证明。”
“但刚才你大伯的话,其实就是一个佐证。它可以让秦钊暴露出身上的疑点来,可你也说了他死了。”
余贵似乎在这样的思绪里扭转不过来,陈潇沉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你,秦钊来到当地之后有没有和谁结识的原因。现在,这个问题可以延伸了,应该是从你们认识之后开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