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举着门闯进来了。
申屠烈和方逐尘同时愣住,他们反射性地后退几步让开门前的位置,大脑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屋内,刚把宗袍的外袍穿上,还没来得及系带子的段云舟也懵了,也跟着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天知道,他衣服换到一半,变成仓鼠的小师妹突然扛着门杀进来了,这日子,真是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
鼠渺:“吱吱吱!吱吱!”
怎么回事啊,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不讲道理,把鼠子都逼成啥样了!鼠都不让人好好当!
段云舟一边手忙脚乱地系带子,一边被申屠烈和方逐尘挤着往后退。
段云舟:“申屠兄啊,你这……你怎么还能把一只鼠子给惹毛了。”
“段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是她脾气本来就这么大!又不是说变成鼠子就转性子了。”
申屠烈黑着脸往后退。
这小鼠怎么这样啊!个头小小的,脾气吊吊的!
他顿了一下,偏头看向身后的段云舟。
“那现在怎么办?你去说几句?”
段云舟的声音非常冷静,与颇为慌乱的二人不同,他显然经常处理小师妹暴走的状况。
“别怕,你要知道,她虽然脾气大,但她只是一只鼠啊!”
方逐尘附和道:“是的,我们三个男子,若是连见到奇怪的小鼠都畏缩,那传出去了可不好听。”
申屠烈:“……”
他鄙夷地转过头,看向身后两人的眼神中,嫌弃毫不掩饰。
“说得好,那你们两个从我身后滚出来!”
站在申屠烈身后的段云舟和方逐尘:“……”
半晌,方逐尘淡定地继续道:“那不行,虽然她只是一个鼠,还不会说话,但她的爪子还会扛着门板打人,可怕得很。”
段云舟:“方兄说得在理。”
方逐尘:“再者,鼠子是你招惹的,自然得是你去解决啊。”
段云舟:“只要我们不说,谁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段云舟处理小师妹暴走的方法:管都不管。
三人说话的功夫,鼠渺已经扛着门,气势汹汹步步逼近,嘴里还‘吱吱吱’地说个不停,看得出骂得很凶。
而三个身形修长的元婴期首席弟子,直接被逼到了屋内的一个角落。
从内到外,分别是段云舟、方逐尘和申屠烈,三个人叠着站在一起,挤得几乎没有缝隙。
申屠烈脸色难看,“我怎么解决!关键是她现在这么小一点,我也不敢怎么样啊。”
这么小的一只小鼠子,虽然扛着门,看起来那么凶,但万一他们用力大了点,把小鼠子捏扁了可怎么办!
人家两个师尊可都在呢!
他哪里敢随便下手啊!
段云舟:“你跟她讲道理啊!”
申屠烈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不跟她讲道理?”
段云舟躲在申屠烈和方逐尘后方最安全的位置,暖暖的,十分安心,说话也不紧不慢。
“我每次跟她讲道理她又不听的。”
他语调悠闲且平静。
“不如你换个刁钻的角度试试看,你跟她讲点刁钻的道理。”
申屠烈一愣,憋了几秒,说不出话来,但申屠烈身后的方逐尘已经先一步开了口,显然有了灵感。
“凌师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个小鼠,公然举着门闯进男弟子的寝室,这样做合适吗?人鼠授受不亲的,这个道理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吗?”
方逐尘说完,屋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申屠烈和段云舟忍不住看向他。
方逐尘:怎么?这个角度还不够刁钻吗?
另外二人点了点:甚至有点过于刁钻了……
道理太过刁钻,连鼠渺都愣住了。
不是。
他在说什么?
什么人鼠授受不亲?
这个道理,应该要有人教过她吗?
正当双方都在发愣之际,被举着的门板被人握住了。
那人将门板提了起来,放在一旁。
鼠渺只觉得手上一空,愣神之际,她被一只大手给轻轻握住,抓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鼠子吓了一跳,声音都变了。
“吱吱吱!”
啊啊啊!怎么回事!鼠鼠要洗啦!
噢!再见啦我亲爱的朋友!
鼠鼠今晚就要去远航!
“哎,都变成小鼠了,还这么不安分。”
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凌渺一愣,偏头看向头顶的人,是苍梧。
苍梧手里轻轻握着鼠渺,结束了这场闹剧。
他看向段云舟。
“云舟,虽说已经来了三趟,但既然是历练的好机会,就要好好把握,不可松懈。”
“你已经在元婴中期呆得够久了,为师看你差不多也快要摸到后期的门槛。”
“努努力,最好能在岛上就晋阶到后期。”
段云舟赶紧回道:“是,师尊。”
苍梧又看向另外二人,“你们也是一样,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切莫荒废时间。”
申屠烈和方逐尘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