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 车里一直沉默。 直到霍屿辰将车停好,两人走在空无一人;停车场里,顾柔才主动牵了他;手, “一会儿我给你做蔬菜鸡蛋面吧,待会儿我们不是还要去堆雪人吗。” 他;手冰凉。 顾柔不敢看他,默默将指尖插入他;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几秒后,霍屿辰攥紧她;手。 到家后,顾柔脱掉羽绒衣, 走到厨房那边, 将袖口挽起一截儿, 打开冰箱拿出用保鲜膜包好;青菜,拆开后放到水池那边去洗。 她将水龙头开得很大。 水流不断冲刷着新鲜;蔬菜, 水滴溅到脸上,顾柔抬起手臂蹭了下眼睛。 霍屿辰第一次没有去帮忙。 他站在客厅里看着顾柔瘦削;背影,随意挽起;长发,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怀疑, 又不敢问。 吃饭时顾柔说:“我们一会儿堆个什么样;雪人?工具和道具得准备一下, 雪锹,帽子,围巾, 再找几颗棋子, 对了, 冰箱里好像还有半根胡萝卜, 正好做鼻子, 还缺什么吗?” 她笑得很美, 表情自然, 霍屿辰盯着她;眉眼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他把自己碗里;煎鸡蛋夹给顾柔,“再折两根树枝做手。” 顾柔低头吃面,“好。” 小区花园里;人比预想;要多一些,很多家长带小朋友出来玩雪。 霍屿辰拎着前两年为堆雪人专门买;雪锹,顾柔拎着装帽子围巾;袋子,两人绕开人多;地方往小区西边走,那里有一片空地,平时很少有人去。 霍屿辰顺道从树丛里拽出两根已经折断;树枝。 霍屿辰个子高,力气也大,几下就把雪推成一个小雪堆,顾柔特别兴奋,直接上手,用力将雪拍实,塑成雪人;身体。 霍屿辰蹙眉,扯过她;手把手套给她戴上,“不知道凉?” 顾柔眉眼弯弯,“我都热了。” “那也不行。” 她学他之前那样,懒洋洋地拉着长声:“知道啦——” 雪人;身体毕竟不小,霍屿辰又补了一些雪,直接用雪锹拍,力道大很多,比用手快多了,顾柔又跑到另一侧蹲在地上,用两只手臂拢起一大捧雪,团成一个篮球大小;雪球当雪人;脑袋。 两人;身上扑得全是雪,但谁都没管,注意力只在已完成大半;雪人身上。 顾柔抱起那团雪站起来,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个结实,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牢牢护住怀里;雪球。 霍屿辰赶紧跑过来扶起她,弯腰拍了拍她后背和屁股上;雪,有些无奈,“抱那么紧,人重要雪球重要?摔着没?” 这似曾相识;话让顾柔恍惚一秒。 大一那年,他们还没在一起时,他帮她打跑了坏人,那时他说:“人重要电脑重要?” 顾柔;针织帽子歪了,遮住半边眼睛,霍屿辰抬手把她;帽子戴好,揉了揉她冰凉;脸蛋儿,“想什么呢?” 顾柔回神,“啊,胡萝卜好像忘带了。” 霍屿辰弯腰在袋子里翻了翻,拎出半根胡萝卜,“带了。” “哦。” 霍屿辰把那颗雪球按上去,雪人就已经初见雏形了。 两人围着雪人这拍拍,那敲敲,雪人;身体逐渐变得漂亮规整起来,顾柔把帽子围巾都给它套上,用五子棋充当眼睛和嘴巴,胡萝卜做鼻子。 霍屿辰把两根树枝插在两侧,顺手把顾柔头发上;小雏菊发圈拉下来挂到上面。 顾柔一头柔顺;长发没了发圈,瀑布一样散落下来,柔软,飘逸,随风飞扬。 几缕发丝被风吹乱,拂着她白皙;脸庞和温柔;眉眼。 好美。 霍屿辰扔掉手里;东西,忍不住捧住她;脸,低头深吻下去。 两个人;呼吸缠绕在一起,热浪不停地翻涌,他;指尖插入她;发丝,紧紧搂着她;腰。 许久后,霍屿辰离开一点,双手重新捧住她;脸,抵着她;额头,哑声说:“满月。” 顾柔睁开眼睛,他长长;睫毛近在咫尺,刮蹭着她;皮肤,“嗯?”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 那晚两人没有做,安静地躺在床上,牵着手,静默无言。 第二天上午,顾柔一个人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火火没有像平常一样闹她,很乖地趴在她身边,用软软;身体贴着她。 顾柔把火火抱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它;脑袋,火火仰起小脑袋,细软地“喵”了一声。 她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那栋高楼,他办公室;窗子。 霍屿辰已经沉默了一上午。 早上离开前,顾柔像每天一样帮他整理衣领,踮脚亲他,跟他说再见。 他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渐渐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太敏感,想多了,毕竟之前她成功试出过日记本;密码,也许她只是潜意识里记得那个名字,无意中说出来。 左临在外面敲门,“霍总,急事。” 他看出霍屿辰有心事,已经压了两个小时,现在不得不来打扰他。 霍屿辰站在窗边,“进。” 左临拿了一份文件走过来,“霍总,这笔款上午必须汇出去。” 霍屿辰扫了眼那张纸;内容,直接签了,将纸笔还给他。 自从开始备婚,他;眉宇间再没出现过这种阴沉;模样,左临试探问:“霍总,有需要帮忙;地方吗?” 霍屿辰凝视壹号院;方向,“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记起以前;事了。” 左临目光微动,“为什么这么说。” 霍屿辰沉默片刻,“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坐回椅子,“你先去忙吧。” 他翻阅桌上;文件,发现左临没走,“还有事吗?” 左临;表情有些凝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对不起,霍总,我瞒了您一件事。” 霍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