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到了周五放假,可是晚上八点多,子君都迟迟没有回来,她心里着急便第一次给子君班主任打了次电话,问学校是不是没有放假。
班主任态度冷硬,说:“放假了。”
她担心的问:“平常放假子君七点就到家了,可今天都八点了,子君还没有回来。老师,你知不知道子君在哪儿?”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班主任老师的语气只有不耐烦。
王燕梅对孩子老师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那会儿,老师都是村里的熟人,知根知底,对孩子那也是真好。
她在村里生活,若是在其它事情上,碰上这样的人早就泼妇本色尽显,大着嗓门吼回去,可那会儿只是话语一哽,求老师:“能不能麻烦您联系下子君的同学问一问。”
她实在太担心孩子的安全了。
老师应了声:“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
后来晚上十一点多,子君背着个大书包回家。
王燕梅才知道,是县城到大集村的客车在路上坏了,停了几个小时才修好,才晚回来了。
她度过人生中最漫长的几个小时,而班主任的那通电话,她从来没有等到过。
王燕梅是成年人,早就懂的,无非是自己家庭条件窘迫,入学时填的家庭住址和父母职业已经为一切打好底色。
如今,再面对对方截然不同的态度,王燕梅奉行着那套成年人的社交。
从车里拎了一堆东西下来,碰到子君过来,问了几句学习,然后嘱咐他:“这些都是给你带的菜,家里养了奶牛,给你带了三罐鲜奶,能直接喝的。还有这几个盒子里都是咱家的菜,给你班主任带的。”
许子君皱了皱眉,说:“不用,妈,别搞这些,我们班主任也不会要这些的。”
年轻的孩子,对讨好人这一套十分抵触,并且觉得爸妈的这一套没有用。
“行吧。”王燕梅也不为难孩子,跟许富强一块拎着大包小包的,一起送去子君的宿舍。
这次,带的吃的可太多了。
除了牛奶、水煮蛋、咸鸭蛋、粉蒸肉、鱼块还有轻知做的柿饼等等。
许子君的室友狂喜。
王燕梅还带了干净的棉被和三件套过来,最近天冷了,怕子君在学校冻着,给孩子换上新的棉被,又把旧的脏的带回去洗。
从宿舍离开,许子君想送爸妈出去,被王燕梅拦着了,让他回宿舍做作业就行。
目送孩子回宿舍楼,王燕梅掏出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老师,你好,我是子君妈妈,从家里带了些蔬菜……”
……
王燕梅空着手从学校出来,上了车。
那些孩子所抵触的,却正是父母难言的爱,只盼着他在学校能好过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