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见你,所以寻了法子跟过来了。”
哪怕散尽全身修为也愿意。
差点死在扭曲的时空缝隙里,也未曾有过一丝后悔。
霍封衍目光灼灼,眼底是晦暗的占有欲作祟。
好想抱她啊,好想……
可不能的。
不然,又该让她不高兴了。
站在树枝上的乌鸦和正躺在树干上的白猫一唱一和道。
“嘎嘎~”太感人了,呜呜,竟然有人横渡时空,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是为了见主人。
“喵~”是啊,真是可歌可泣的美好爱情呢。
许轻知抬手直接掐了个禁言诀,让两个小东西闭嘴。
她看向霍封衍,冷静开口问道:“你是想见我,还是想……”
话语一顿,缓缓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杀我?”
她刺伤他后,躲藏的一百年里,层出不穷的追杀,她从不曾忘。
只是可惜啊,她已经强大到没有人能伤到她了,哪怕是三个已是大乘期高手,都不曾撼动她一根头发丝。
有些怂的,打打就跑的,她也不会下狠手。
可对她下狠手的,她从不心软,该杀就杀。
修仙修的是光明大道,那一段时间许轻知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了女魔头,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那些想要杀死她的人纷纷死在她的手下,红色的血液让她很兴奋。
兴奋到时常做梦都是在杀戮,她甚至一度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啊。
霍封衍不曾想到她会这么问,心脏猛的一疼。
大抵是奉上满腔真心地朝她迎上去,却被她狠狠抛在半空中,又死死踩在脚下,甚至还碾上两脚的疼。
看到霍封衍语塞。
许轻知淡道:“我刺伤你离开后,你让芙蕖来杀我?”
“没有。”霍封衍清冷矜贵的一张脸生出几分委屈来,修仙界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的魔头此刻连声音都哽咽起来:“不是我。”
许轻知:“……”
她说什么了?他就要哭?
拜托,你可是修仙界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大反派诶!
许轻知眼神一慌,凶道:“哭什么?”
大反派的声音更委屈,“你误会我,还凶我?”
反问的腔调一扬,将‘可怜兮兮’四个字显得淋漓尽致。
“我横渡时空到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修为也没了,受的伤没个一年半载都好不了,真是可怜啊,连个关心我的人都没有。如此,你还质疑我?凶我?”
乌鸦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被主人施了禁言诀不能开口说话,可心里却想着,主子这可怜的说话语气让本鸦鸦听着,都想骂主人一句,你这个负心娘们啊。
如果……不是本鸦鸦知道主子惯会演戏的话……
就连当初主子想把它们打包送给主人,都是用的演戏这套。
怕是现在主人还懵在鼓里,以为是她救了本鸦鸦和大猫吧。
殊不知,本鸦鸦和大猫其实打小是在主子身边长大的,本鸦鸦一爪子下去就能将一个元婴高手开膛破肚呢。
许轻知她只想解决问题,不想制造问题啊。
她忙压低了声音道:“我不凶你,你别哭,被别人看见了不好,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霍封衍低着头,不理她。
许轻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心里大概猜想到了芙蕖杀她的事情,可能存在误会,她在这件事上误解了大反派?
此刻,她又担心夏薇薇随时出来,看到她和他这一幕,真的会很尴尬。
她低声又道:“算我求你的了,风衍。”
不理她。
“你别哭啊,让别人看见,你丢脸不要紧,我也会很丢脸的。”
不理她。
“送你一罐菊花,别哭行吗?”
不理她。
“那再送你一罐蜂蜜,求你别哭了,成吗?”
她真是见不得他一个大男人受了点委屈,就哭哭啼啼的。
虽然,以前在修仙界也见他哭过,但跟此时情景完全不一样。
“嗯。”风衍闷闷应了一声,修长白皙的食指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角,抬头眼眶里还满是委屈的猩红。虚弱惨白的一张脸,晕着难过的绯红。
许轻知有理由怀疑他是贪图她的蜂蜜,但她没有证据。
见他情绪稳定点,她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误会都讲清楚,以后相处起来也自在些,又道:“那日你和芙蕖的对话,我听见了。”
“嗯,我知,日后与你解释。”霍封衍摸着心脏,猛然咳嗽了两声。
他的灵力还不足以支撑释放回忆,若是此刻强行,这条命怕是就没有了。
他在修仙界活了数百年,向来是不害怕死的。
只是如今知道她还活着,他也就变得惜命起来。
许轻知好不容易把心里的疙瘩说出来,甚至说出来的前一刻,心里都要别扭死了,道心崩塌。
结果,他轻飘飘一句,好似一切在他掌握之中。
他甚至都没有问她,她听得哪句。
于是,许轻知心里有几分挠痒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