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天等到了武朝皇帝的许诺,第二天便快马加鞭赶往蜀国。
临行前,杨泰让阮晓天帮自己打探一下陈圆圆的下落。
这个最早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让杨泰对其总有一种特殊的情绪。
原先故意躲着她,如今听到她可能跑到蜀国皇宫行刺阮彝,杨泰心中不知为何对她的安危有了一些担忧。
杨泰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商务局,毕竟赵勋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如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今日,杨泰带着宋初雪一同前去崔家赴宴,上次崔莺莺邀请自己,被自己放了鸽子,这次算是补偿了。
杨泰不知道崔睿想见自己所为何事,不过也能推敲一二。
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崔家大门前,望了一眼崔家大门上方那略显暗淡的门楣。
似乎往日的风光正在悄然离去。
随着吕家,孔家,王家的黯然离场,崔家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北境一战,不仅让武朝开疆扩土,而且加强了赵勋对武朝的掌控力。
如今武朝内部,世家贵族的声音越来越弱,再难以左右皇权。
细数这几大世家的衰落,虽然背后都有皇上的身影,但是加速这些世家衰落的关键人物之一就是长宁县伯。
曾经那个无名小卒,刚入长安时就被吕家三房撵的逃离长安城。
虽然杨泰只是一个闲散的伯爵,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胆敢小觑他。
崔睿亲自将杨泰迎入府中。
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赵勋自然也知道杨泰踏入了崔家。
宴席上,只有四人,杨泰夫妻以及崔睿兄妹两人。
身后有两名崔家的婢女伺候在一旁,等候差遣。
这次宴席不算正式,更像是老友聚会一般随意。
这是崔莺莺建议崔睿这么安排的,因为她知道杨泰很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如此这般轻松的氛围才能让他愿意多坐一会,崔睿也才能知道崔家想知道的问题。
“崔某久闻杨县伯大名,今日总算是如愿见到了。”崔睿客气道。
杨泰闻言轻笑一声,“恐怕崔郎君原先也并不是很想见到我吧?”
崔睿闻言干笑一声,这话一点也不假,那时候杨泰在他们这些世家眼中就犹如街边的狗屎一般,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只想着让下人赶紧清扫出去,以免污了眼睛。
“杨县伯这是哪里话,崔某要是不想看到你,就不会让家妹三番两次邀请你到家做客了。”崔睿回答道。
杨泰夹起一片牛肉,放到嘴中反复咀嚼片刻,然后慢慢咽了下去,这才接着说道:“这牛肉很鲜美,一看就知道是今日才宰杀的吧?”
崔睿不知道杨泰这么说是何意,便只好如实答道:“确实,不知杨县伯吃着可还满意?”
“很好吃,说实在的,来到长安也有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尝到牛肉的味道。武朝律法规定,耕牛不可宰杀,每死一头都需要上报官府,不知崔郎君有没有报官呢?”
杨泰一句话,顿时让席间的气氛凝重起来。
宋初雪见崔睿脸色一变,很是开心的夹起一块猪耳朵,尝上一口赞美道:“这猪儿朵的味道好极了,这一看就是姐姐按照我的口味让人准备的吧?”
崔莺莺接着话说道:“当然了,你再尝尝这道虎皮凤爪,是不是和在你们家吃得一个味?”
两女的互动,让饭桌的气氛再次回暖。
杨泰哈哈一笑,“我这人喜欢开玩笑,崔郎君可不要介意啊!”
崔睿也顺着说道:“哪里,我已经让府中管家去官府报备过了,今早这牛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流了一滴眼泪,然后就一命呜呼了。”
“兴许是牛也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吧!只是它这么死了倒是便宜我们了。”
杨泰说这话的时候又夹起一片牛肉吃得津津有味。
“确实,来我先敬杨县伯一杯。”
崔睿端酒说道。
杨泰也是举杯和崔睿碰了一下,然后浅浅喝了一口,“这酒是花间酒吧?别说,我好久没喝自家酿地这酒了。”
“正是花间酒,想当初谁也没想到这花间酒能够取代醉仙酿成为武朝高端酒的翘楚。”崔睿意有所指,感叹一声。
“也是,毕竟当初这花间酒只不过是在乡野疙瘩里酿出来的,不被人看好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市场变化很快,要是有人看不清形式还盲目自大,不思变通,那下场自然就如醉仙酿一般了。”
杨泰说完,崔睿沉默了数息,然后再次给杨泰斟了一杯酒,笑道:“确实,只是有时候即使能看清形式,也很难做出改变,毕竟树大根深,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只怕一改就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宋初雪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知道两人说这些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两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想法。
杨泰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听完崔睿的话,杨泰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既然看出了症结所在,却不去做改变,那下场只有一个,被取而代之!”
崔睿眉头一皱。
杨泰接着说道:“我家后院有一棵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