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会街。
在车厢里,明珠与贤哥小表弟相对静座。
“表姐出家,姑父姑母知吗?”
明珠自己赏玩了灯下的右手,轻轻叩着指节,笑道:“他们知了,却是不同意。”
“不过,我意已决。”
明珠镇静极了,她道:“嫁人非我愿,一生求太平。”
“太平,太平,心静是太平,礼佛是太平,做善事亦是得太平。”
明珠抬头,望着已经从少年到青年的小表弟,笑得灿烂若春花,道:“我啊,求太平,亦求自在。”
“后宅与女子们相互争锋,那等苟苟且且的生活,我不想要。”
“我的生母李氏,就是如此的死在了后宅的算计之中。其间,有她算计了别人,亦有别人算计了她……”
“那般无趣,那般晦暗,我活了十九载,是真正的活明白了。”
“人生,传承。除了生命的延续,也可以是善念的延续……”
“塞外有许多的苦,我随玉真妙元上人一起出塞,想为更多的人,传播了福音。”在明珠看来,她也是为这个世界的草原人,传播了中原的文明嘛。
“众生普渡,我渡不了众生。”
“却可以为有缘人,做一些善事。行了,自己的善道。”明珠满面笑颜,心态平和着。
“塞外寒苦,表姐,若是一日复一日,你能吃得消吗?”耶律贤表示,这般自己寻了苦头,真不像小时候教导他,要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表姐啊。
“有玉真妙元上人同行,我向上人学医术,也是求得一门手艺活。”明珠对于当大夫一事,表示挺好的。
见着表姐一门心思,要出家了……
耶律贤千言万语,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
想这小半年里,耶律贤为自己寻了许多的借口,方是鼓起了勇气。他准备代表了大哥,照顾好表姐。
没曾想,表姐完全不需要他的照顾。
一腔的情与意,都付与了流水。
这时候,耶律贤的脑海中,响起中原的一话。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这八字,在耶律贤心头,是那般的清晰明了。
灯会街到了后,韩谨停了马车。
耶律贤和明珠是下了马车,二人在街尾的地方,回首时,正巧就瞧见了。一道银河,遥遥无际。
“真美。”明珠赞了一句道。
“是挺美。”耶律贤附合了一句。
猜灯谜,明珠是不善长的。
倒是耶律贤是猜中了一盏桂花灯,赠给了明珠。
提着一盏桂花灯,二从街尾行至街头。耶律贤提议,道:“不如去宫渠那边,将这盏桂花灯许愿后,付与流水。”
花灯许愿,自然是习俗。
明珠没有反驳,自然是同意了。
宫渠是靠着皇城墙根儿的。
那宫渠附近,也是有不少的游人。当然,比起了灯会街,却是稀疏了起来。
许愿?
许得何愿?
明珠把桂花灯放进了宫渠里,小声呢喃道:“一愿天下太平,二原国泰民安,三愿……”
话未说完,有破空声传来。
明珠睁眼时,正好瞧见了一箭向她旁边的贤哥小表弟射来。
“闪开……”
耶律贤急呵出声。
此时,那远处,一座酒楼上。正有两名弓手,一人发一箭,一箭对准了耶律贤,另一箭还是对准了耶律贤。
只不过,其中一名弓箭手的位置,被明珠挡了一头。所以,第二箭射向了耶律贤时,明珠是成了挡箭牌。
这会儿,耶律贤哪还顾得其它,一把推开了明珠。
明珠受了惊吓,又是一道重力而来。
尚是不明情况时,明珠被重重一击,推进了宫渠之中。
落入水时,明珠感受到了头部一阵剧痛。她在晕迷前,清楚的感知到了,她的后脑磕在了尚岸的河堤石上。
黑暗向明珠袭来。
耶律贤被阻击,他的伴当韩谨自然不是吃素。
相比起耶律贤弱弱的武力,韩谨是真正的武功高超者。若不然,耶律贤这位长乐郡王出行时,不会常让他的伴当充作了保镖。
酒楼的弓箭手,在韩谨护住了耶律贤射避进了城墙后,带着不甘的神色,撤离了。
姗姗来迟的京都衙门巡防营官兵,赶到时,长乐郡王耶律贤是已经离开了。那会儿,他正带着明珠,在医馆中,让大夫救治。
城外的玉真观,在城门落锁后,明珠自然是回不得。
更何况,明珠还在晕迷不醒中。所以,耶律贤是直接将明珠带回了长乐郡王府作客。
至于魏国公府那边,不晓得是何种的心思,耶律贤似乎忙中出乱的忘记去通知一声了。总之,郡王府就是这般的多了一位娇客。
十六日晚,耶律贤下差后。
到了客院看望表姐。
“表姑娘,可醒了?”
“回郡王,表姑娘还晕迷着。”丙三回话时,微低着头,甚是恭敬的回道。
耶律贤进了客院的卧室,然后,见着了榻上还晕睡着的明珠。
至夕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