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欧洲除了英国,俄国再无对手,此时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
梅特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俄国的外交大臣怎么能如此废物。其实这都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锅,由于他登基时元老院那场叛变,导致他极其不信任文官。
于是乎俄国中枢的大臣几乎都是军官出身,他们可能会对沙皇个人十分忠诚,但是对于自身负责事务实在是一团糟,而且贪污之风一点也不逊于法国。
这个时候皮尔勒埃尔伯爵突然开口。
“区区一个拉普拉塔需要六十万大军?莫非罗萨斯这个暴君的背后是你们英国人在撑腰?”
帕麦斯顿并不怕战争威胁,但是不能让法国占据舆论的上风,立刻反驳道。
“罗萨斯爵士是一个体面的绅士,你们法国人派兵入侵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究竟谁才是暴君?”
当时的欧洲人对于阿根廷和罗萨斯的了解都不多,所以帕麦斯顿随便说了几句之后,整个舆论的形势又开始逆转,大家纷纷谴责起法国人的入侵行为来。
毕竟拿破仑战争时期,法国干的这种事并不少。
“罗萨斯是个禽兽,还是绅士,你们英国人不应该更了解才对吗?我们法国支持俄国提出的国际共管。”
其实皮尔勒埃尔伯爵早有准备,虽然这场谈判的结果并不会取决于罗萨斯是否是暴君,但证明其残暴本质还是有利于法国的。
皮尔勒埃尔伯爵支持国际共管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先想办法将英国人养的罗萨斯这条狗干掉,再想办法扶植一条属于自己的狗。
很快罗萨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就被公之于众了,虽然他在南美洲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的暴君,但是在和平了数年的欧洲还是独一档的存在,几乎可以与尼禄、塞琉古二世这些古代暴君相提并论了。
其实之前法国人在出兵远征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舆论工作,但是这些努力被各国选择性地无视了,因为法国人仅仅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进行宣传,如果没有弗兰茨一直在暗中帮衬恐怕还真会被帕麦斯顿蒙混过关。
此时的法国人非常骄傲,他们觉得巴黎就是世界中心,
此时英国人的情报工作做得也非常差,哪怕是到了谈判桌上,帕麦斯顿也觉得罗萨斯是个好人。
当然罗萨斯是不是好人,英国的立场都不会改变,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让法国人占得了先机。
法国人的地位一下从入侵者提升到了拯救者,英国此时唯一的仰仗便是债务问题,这个角色并不光彩。
帕麦斯顿恼怒于皮尔勒埃尔伯爵的揶揄,但是此时英国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法国在私下里瓜分阿根廷,而不是搞什么国际共管。
但他首先要将俄国人排挤出场,才能坐下来和法国人慢慢谈。
“既然拉普拉塔总督区可以采用国际共管的方式,那么海峡问题为什么不能这么解决?”
海峡即指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此处关乎黑海舰队的存亡。
帕麦斯顿旧事重提就是要让俄国人自乱阵脚,因为海峡问题确实关乎国家兴亡和世界政治局势的大事,涅谢尔洛夫根本拿不了主意。
其实就涅谢尔洛夫个人而言,同时也包括了很多俄国的亲英派都觉得海峡问题应该放弃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带来的便利条件,和接受英国人的提议将黑海海峡交由国际共管。
但是由于弗兰茨的影响,沙皇尼古拉一世成了坚定反对派,所以英俄之间的海峡问题一直被搁置。
英国几次三番想要取消俄国人在黑海海峡的特权,都被尼古拉一世否决了。
此时英国人再次提出海峡问题,正是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俄国人自相矛盾,要么选择放弃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带来的便利条件将黑海海峡交出来交由国际共管,要么退出对于阿根廷的争夺,由英、法继续瓜分世界。
无论是哪种情况发生,都是帕麦斯顿非常乐意看到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些事情,梅特涅这只老狐狸还在。
“抱歉,您说的是英吉利海峡吗?”
在场的外交官们都不笨,自然听出了其中含义,于是乎都十分配合地笑了起来。
“梅特涅先生,您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帕麦斯顿皱着眉头说道。
“是哪里?”梅特涅继续装糊涂。
“当然是黑海海峡!”帕麦斯顿冷哼一声。
“那为什么不能是英吉利海峡呢?”梅特涅就像是一个固执的老人一样继续问道。
“英吉利海峡可是我们英国的大门,谁会把自家大门交给别人管辖?”帕麦斯顿不耐烦地回答。
“那黑海又何尝不是俄国通往大洋的大门呢?”梅特涅反问道。
“可黑海海峡是属于奥斯曼帝国的!”帕麦斯顿立刻反驳道。
“难道英吉利海峡对面没有法、比、荷三国?”梅特涅再次反问道。
涅谢尔洛夫虽然嘴上功夫不行,但是捧哏和起哄的能力还是有的,梅特涅刚说完就带头鼓起掌来,完全不给帕麦斯顿继续反驳的机会。
这个时候皮尔勒埃尔伯爵再次站出来重申,法国愿意接受拉普拉塔殖民地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