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来。 她自己穿衣裳,有些粗心大意,腰间系着的束带松松地垂下。 沈诉诉打着哈欠,走进了寝室,她将竹帘掀开,踩着绣鞋走了进去。 顾长倾已整理好了,穿着淡青色的寝衣,靠在榻边看着有关寒山县一带的古墓记载与刀剑卷宗。 “顾南舟,给我让让。”沈诉诉揉着眼睛,有些困。 “嗯。”顾长倾侧过身子,给她让了一点空间爬上床。 扭过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沈诉诉的穿着,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 顾长倾马上别开目光,只抬手将她披着的纱袍拢好。 “动什么动,还要脱的。”沈诉诉嫌这样麻烦。 顾长倾咳了一声。 沈诉诉警觉地看着他:“你不许看。” 顾长倾马上别开目光,面颊又红了。 遇见沈诉诉之后,他老是脸红,也不知是为何。 顾长倾性格一向稳重,有如此的心绪波动,属实罕见。 “哼,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沈诉诉看着他微红的面颊,又哼了一声。 这回,顾长倾没否认,只是沉默着。 沈诉诉爬上了床,钻进薄被之中。 顾长倾起身,准备将灯熄了,陪她睡觉。 但沈诉诉拽住了他的袖子:“你在看有关刀剑武器的书?” “嗯,那横刀上的樋纹,我还没想明白。”顾长倾点头道,“诉诉,先睡觉。” “你讲讲,我听着,不要那么早睡。”沈诉诉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瞬间没了睡意。 “嗯,诉诉要听什么?”顾长倾问。 “那刀,是一把好刀吗?”沈诉诉马上提出问题。 “是。”顾长倾点了点头,“我印象里,没有见过比它更好的刀。” “废话,你都失忆了。”沈诉诉笑。 “隐约的记忆里,也没有。”顾长倾对于自己的过去,还有模糊的印象。 “它是前几个朝代的产物,应当是古墓里流落出来的。”顾长倾道。 “那——是守在这里捉凶手,还是到这把横刀出现的地方去看看?”沈诉诉问。 “诉诉想要想去哪里?”顾长倾问她。 这两个方向都可以调查,他自己还未选择出方案。 “去古墓看看,我要去山里走走。”沈诉诉主要是不想留在寺庙里。 弥提寺的伙食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好。”顾长倾看完记载,将书页合上。 “凶手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我会让浩叔和重九留在这里,我带你去古墓那里看看。”顾长倾交代道。 “你不嫌我麻烦?”沈诉诉笑眯眯地问。 “自然是麻烦的。”顾长倾实话实说。 “顾南舟,你会不会骗我啊?”沈诉诉捶他的肩膀,又气了。 顾长倾捉住她乱动的手——她打他不疼,跟挠痒痒似的。 “麻烦我也带着你,总归我有能力护着你,麻烦一些也不会如何。”顾长倾正色道。 沈诉诉轻声笑道:“好,算你识相。” 顾长倾还拢着她的手,他想了想说道:“我不嫌你傻。” “人变得聪明,要付出代价,被欺骗,被伤害,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顾长倾从容说道,“我不希望你这样。” “顾南舟,你看看我,我会让自己受委屈吗?”沈诉诉还是不愿意承认一些事。 “不会。”顾长倾还是牵着她的手,别开了目光。 “又骗我。”沈诉诉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顾长倾笃定说道。 “你方才欺负我,我可委屈了。”沈诉诉想起刚才的事。 “你骗我在先。”顾长倾解释。 “我骗你可以,但你不能骗我。”沈诉诉很霸道。 “好。”顾长倾应,“那诉诉骗我吧。” “你——”沈诉诉的语气一顿,竟不知说顾长倾什么好。 她你你我我半天,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躺在床上久了,她也有些困了,便打了个哈欠。 顾长倾起身,将灯熄了。 室内一旦暗下来,沈诉诉又想起了寒山县的传闻,忽地有些怕了。 她身子凉,感觉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 “顾南舟,你说说话。”沈诉诉碰了碰他。 顾长倾严格保持与沈诉诉的一尺距离,沈诉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