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已是夏季,马车内有些热,若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会在马车和室内放些冰来降温,但沈诉诉从来不用这些。 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就够凉了。 她靠在铺着藤席的榻上,百无聊赖地剥着杏仁,坐在她对侧的顾长倾手里拿着寒山县的卷宗正在看着。 马车内不算热,因为沈诉诉在身边,不用开窗,室内就凉丝丝的。 顾长倾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夏季时也畏热,他下意识地朝沈诉诉的方向靠了一些。 沈诉诉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她早就洞察顾长倾的用意了。 “以前就嫌弃我,到了夏天就想靠近我是吧?”沈诉诉不让他靠近。 顾长倾低眸,将手里卷宗翻过一页,耐心解释道:“我以前可没有嫌弃大小姐。” 沈诉诉本想找些理由来反驳他这句话,但她回忆了一下顾长倾的所作所为,竟然找不到一点他嫌弃自己的迹象。 “那你就是对我图谋不轨,不许。”沈诉诉又想了个理由。 此话一出,顾长倾果然不敢靠了,只坐直了身子,轻咳一声,侧过头去。 沈诉诉又不乐意了:“你躲我?” 她自己靠了过去,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顾南舟,我可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顾长倾的俊眉微挑,他想,现在这样……才算得上是得偿所愿? 从长洲县出发,要等到晚上才能抵达寒山,黄昏时分,顾长倾取出食盒,将还热着的菜肴摆在桌上。 沈诉诉一边吃晚饭一边问道:“所以寒山县那个什么魔刀,你有什么头绪吗?” “暂时还无 ()?() 。”顾长倾道, “死去的所有人, 唯一的共同点都是碰过那把横刀,后来横刀被送去清泉寺,再之后死的人,便是被横刀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