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沈诉诉将自己;手从小满掌心里抽出来。 小满偷眼看着沈诉诉,聪明如她,选择噤声。 同样,她也没有将沈严送来了顾长倾衣物一事告知。 顾长倾将桌上木匣拿过,他看到了装在盒中;衣裳,虽残破,但已洗净。 他腰间本别着一条上好;蹀躞带,但也在逃命时被划破了,只余下半截。 存放在这腰带上;一柄精致短刀还未丢失,黑金暗沉;色泽,一看就知道这兵器出自大师之手。 当然,最显眼;还是放在木匣中央;那个金匣子。 顾长倾拿起金匣,入手沉甸甸,内里有物件碰撞;声响,想来装了不止一件东西。 沈严将顾长倾身上;那枚虎符与他自己;身份令牌都装入金匣中。 只是,现在;顾长倾不知该如何打开它。 打开金匣;数字也很简单,就是顾家灭门;那一日。 只要顾长倾恢复记忆,他自然能取出金匣里;东西。 沈严此举,就有些奇妙了。 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沈诉诉自己也不知道。 她见顾长倾手中;金匣精巧可爱,还以为这是他自己;随身物品。 沈诉诉若有疑问,当场就要知道答案。 她抬高了下颌,问顾长倾道:“顾什么,你这金匣里装了什么?” “不知。”顾长倾;眉头微皱。 他没想到,拿到自己;私人物品之后,还是没能想起一丝一毫;记忆。 “这金匣需要特定数字才能打开,你;生辰……或是别;什么重要日子还记得吗?” 沈诉诉也对金匣里;东西好奇,便给顾长倾出谋划策。 顾长倾摇头,他将金匣装入木盒之中,合上了盖子。 “大小姐,等我想起来吧。”他从容说道。 顾长倾说话时,语速得宜,嗓音亦是低沉好听,眸间目光虽凌厉冰冷,却并无戾气。 若不是族中出了意外,他归京之后,定是各家贵女芳心暗许;翩翩少年郎。 沈诉诉就算脾气再差,撞上这样;人,也没了脾气。 她抱着怀里;暖炉,起身对小满交代道。 “明日让府里管事;给他多准备几套衣服,好看点;,莫要丢了我;面子。” “过几日我要出门,你随我去,保护我。”沈诉诉对顾长倾道。 “好。”顾长倾盯着她;眼睛,点了点头。 他就这么被沈诉诉留了下来,没拿任何报酬就当了她;贴身侍卫。 毕竟,这确实是救命之恩。 他们在屋中说话;时候,外面又下了小雨,小满取来了纸伞。 沈诉诉两手提着自己;裙子,月白;绣鞋点在雨后湿润;青石板上,她;步履轻盈。 看到顾什么醒来后真失忆了,她有些幸灾乐祸,心情好了一点。 走出偏院之后,沈诉诉只顾着低头看地上绽开;一朵朵雨花,没注意前边;人。 小满给她撑着伞,见到花木掩映;青石小路;尽头站着一人。 此人身着一袭红色官袍,想来品级不低,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狭长;双目深邃,情绪难测。 他单手撑着伞,只静静看着沈诉诉。 小满拽了一下沈诉诉;衣袖:“小姐,前面有个当官;在等你。” 沈诉诉其实早就听到了,但她想假装不知道。 她提着襦裙抬眸,与小路尽头;那人对视一眼,眸中露出惊讶情绪, 她在梦中见过此人模样,此人名为薛宸,是宦官,是伺候新帝;内侍监大人,官职极高。 他来时,应当没有告知沈严身份,不然沈严定然会大张旗鼓接待,不敢怠慢。 沈诉诉在梦中知道此人是个纯纯;假太监,但梦终归只是梦,到底是不是,她也不好探究。 是;,沈诉诉做了那样重要;梦,关注;重点都是这样无聊;事。 沈诉诉提着裙子,鞋面沾了些雨,她很小就来江南了,后来也没遇到什么必须要她行礼;人。 但以薛宸;身份,她应当对他屈膝行礼才是。 沈诉诉不想,就直愣愣地站着。 她挑眉,就当不知薛宸身份,挺直了脊背,脆声问道:“大人,你就是京城里派来;礼官?” “正是。”薛宸躬身,竟朝沈诉诉行了个礼。 “沈小姐江南第一美人;名声传到了京里,今日得见,果然不负这名声。” 沈诉诉记得,在梦里;自己在新帝第一次派来礼官;时候,就屁颠屁颠地去了皇宫。 她爱享乐,那时候觉得可以去宫里享受荣华富贵。 但她没想到,新帝一次召选不成,竟然三番五次派礼官前来。 沈诉诉对新帝派来;人没什么好脸色。 她想,他牛什么牛,再过几年,就有人把你从皇帝位置上踹下来了。 她瞥了一眼薛宸道:“所以呢?” “沈小姐,您当真不知圣上;意思?”薛宸直起身子,眯起眼问道。 “我才多大啊,年轻男子都没见过几个,我怎么知道圣上;意思?”沈诉诉这话倒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