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放在肚子里,出使?出什么使,等会儿极西之地存不存在还是两说呢;怎么着你还想去幽冥溜达一圈儿,跟各国国主拿一封国书认证?”
松了一口气的队长开口调侃道。
他回过头来,看着,四日之下,汹汹的温度更是经时间的延展被拔到了另一个高度,近乎实质化的焰浪将空气都烧灼的扭曲波动,每一口呼吸,炽热的气流都能直接将人的肺腑烤熟。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烈的风暴自天上袭来。
刹那间狂风大作,滚滚黄沙夹杂其中,黑压压的一片瞬间席卷了大半个极西之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四方扩张。
沙暴的存在,短暂的遮蔽了来自金乌的烧灼,让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众生勉强得到了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但不等他们从缺水烧伤的高危状态中脱离出来,下一瞬,三声清脆的鸟鸣忽然间响彻天地。
紧随其后,原本四日当空的奇景更是眨眼间变成七日同天,刚被沙暴抑制了的高温眨眼间升腾而起,遮天蔽日的沙砾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烧成透彻的琉璃,而后又变成赤红的岩浆。
一滴滴火雨瓢泼而下,遮天蔽日的赤红暴雨顷刻间点燃了整个极西之地的荒野,也焚烧了那零零散散分散各处的城池。
嚎哭
怒骂
在一阵混乱之中,张珂张开了法天象地。
于是,遮天蔽日的身影耸立于大地之上,金红色蕴含着暴虐跟威严的眸子猛然间转到了东南一侧,煌煌间赤日流转一道道光束打在那被张珂聚焦的戈壁滩中。
“轰!”
宛若雷鸣一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在四处迸射的碎石残骸之下,一双恼怒中夹杂着些许畏惧的眼神遥遥盯着张珂。
当张珂面无表情的取出了干戚之后,那双潜藏着窥探的眸子总算发生了变化:
“嗷!!!”
“我自认不像那长虫不知死活,不晓天命,偏安一偶,只以些蛮夷打打牙祭,你有何等理由迫害于我?”
虽然没有大雾延展,弥漫四方,但头顶有六个太阳顶着,浓郁到几乎以液态流淌下来的大日真火却也逼得它不敢出现在阳光之下,更别说借空间遁走了。
别人或许不知,但传承自猲狙的血脉早就告诉了祂头顶烈日后的两道身影究竟是谁。
在这两尊古之凶神,蛮荒恶煞之首的面前,祂根本升不起一点儿逃跑的心思。
祂并不知道,刑天跟大尤的存在只是充作考官一样的角色,从始至终都不动手;但同样的,张珂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想法,毕竟,倘若连这点儿便宜都不让蹭的话,那老师早就跟诸位帝君一样,藏在空间深处默默偷窥了。
胡狼神。
不,准确来说,是猲狙后代,白毛狼祖见张珂不答,只自顾自的锁定祂的方位,心中一急之下顾不得许多直接将自己准备的后手撬了出来。
涌动的地脉给了张珂提醒,那血腥而恶臭的味道哪怕是有土地的覆盖也难以避免,更何况这些零碎的玩意儿还在如同潮涌一般席卷上来。
“噗!”
“轰!”
伴随着一道墨绿色的水柱冲天而起。
在天空中燃烧的焰浪都滋滋作响散发出滚滚黑烟升腾而上的时候,无穷的尸骸好似暴雨一般陨落在地。
他们生涩的扭动着关节,徘徊的观察着周围的活物。
城镇,绿洲一时受袭,无数的活人,宠物四下奔逃,牲畜更是只恨自己少长了几条腿。
“邪恶的太阳扰乱了荒漠的宁静,风暴已经退去,胡狼神闭上了祂的双眼不再去看人世间的一切。”
“烈日灼灼,群尸起舞,是灾祸,是末日,大家快快随我前往献祭,恳请伟大的胡狼神再睁开眼,救一救世人!”
一片兵荒马乱的城池中,一头发苍白的老儿正在街边张牙舞爪的宣传着。
但让人意外的是,竟然还真有人信了他的谎话,穿梭在尸群中朝着所谓庙宇,祭祀的方向汇聚。
而这绝不仅仅是第一批。
越多的人改变主意,代表着更多的人陷入动摇,而节奏逐渐放缓的尸群们更是让地上的人们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吹捧,行动起来愈发的卖力。
就在张珂放眼看表演的这会儿功夫里,已有数十人割裂了喉咙,伴随着鲜血的喷涌,一脸幸福的倒在地上。
鲜血浸润了人们脚下的法阵,赤色的光芒灼灼生辉间将那些缓慢晃荡的尸群给逼到角落。
下一刻,极富表演欲的尸体们纷纷抬头学着主人的模样望而生畏的眺望苍穹:
太阳,坠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