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被狗咬了一口,它反手也得抓着把狗咬哭!
准备唤醒老乡,准备兄弟齐心齐力断金的时候,迎接它们的并不是宾至如归的招待,而是焚灭一切的炽热之火!
它们直接踹烂了自家的大门,像是一群疯狗似的蜂拥而出,疯狂的跟外来的力量抢夺地盘。
而既然早已成年,且成名已久的大尤都最终兵败身死,仅仅只是孩童的帝尤他们又能要求他去做些什么?人族之念虽然疯狂,但也不是不懂是非。
帝尤先是一个孩子,后才是他们推选的人王,再其次,有了前一次的经历之后,哪怕极端如人族之念,他们也经不起再损失一位王选的高昂代价。
如此,与其坚持着高傲去等待一位铁血到不顾一切的人王替他们复仇,在漫长到不可预知的等待中逐步的丧失自己怨恨跟愤怒化作概念中最纯粹的部分,倒不如退一步稍微的降低一点底线。
他们不求对异类异形斩尽杀绝,但求以血还血,以命还命,即便侥幸逃生也得惶惶不可终日!
从族诛到只诛首恶,他们无疑付出了许多。
而在张珂彰显出相应的资质,并当着九州天地许下大宏愿之后,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缠了上来并牢牢的锁死了双方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紧密关系。
只是不同于大尤的承受天命,即刻登王。
(大尤:???)
在概念的本质需求得以偏转之后,他们对复仇的想法便不再那么迫切,参考帝尤的年少,他们更多的是借助概念提供的便利,在自身的意志还未完全泯灭之前,去往人族的各个领地,去宣扬,去传播帝尤的声名。
以绝对的大势积蓄无可匹敌的潜力,等到帝尤正式认清自身的天命并登王的那一刻再奉出所有!
只不过原本还在沉睡酝酿的愤怒在察觉到来源驳杂夹的罪孽之后直接于梦中惊醒,咆哮着碾死了这大胆摸到自己身边的异类,而后只是在临睡前顺便瞥了张珂一眼,而后意识便再也离不开了。
恼火!
愤怒!
疯狂!
古神视人为蝼蚁,恶兽当人是食物,妖魔以人为资粮,鬼神以人为货币,它们阴谋勾结蛊惑轩辕暗害了先王,在欢歌中分裂了王的身躯,而今外域蛮夷也想拾人牙慧,将王储以同样的姿态猎杀?
那混沌一团的概念竟在某一瞬间变作了千千万万的模糊人影,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缺心缺肺,更有肢体残缺,魂魄不全,甚至整个身体都是由某种尚未被消化完全的肉糜勉强拼凑而成的人形之物。
他们咆哮着,愤怒着冲出了原本的位置,从概念的层次掉落之后出现在现实之中,而后在盛怒之中得以显现。
只一瞬间,那些在被罪孽排出体外却仍旧念念不忘的想钻入张珂体内的黑暗之息被径直泯灭,与此同时那代表着荣耀跟尊贵的金色人王甲胄也在同根同源的力量的引导下悄然间变换了颜色,那是宛如鲜血一般的猩红,仔细瞧看还能看到血色之下潜藏的纹理,圆润而斑驳,就好似人手一般。
那是数不尽的人族悲悯与绝望涂抹成的色彩.
恍惚间,张珂似是走马观花的回忆了一遍。
痛苦?
绝望?
简单的词汇远远难以形容这转瞬间张珂的体会,甚至于这宛若走马灯一般的倒映仅持续了很短的一瞬,或许过百,但绝不超过千余,哪怕是已经死去许久的残念,他们也不愿让自己推选的王来体会自己所经历的苦楚。
片刻的倒映是概念突然出现后无法收束自身力量所带来的影响,也更像是一种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嘱托。
哪怕自己已经痛苦的遍体鳞伤,也不愿意用更直接的方式去支配,裹挟张珂的意志,只是用了这种极为温和的手段。
他们过分的温柔,让张珂有些手足无措。
即便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涿鹿之战的内幕,哪怕他知道了老师从暴躁走向绝对排外的人族极端过程中变更的原由并抱以理解跟向其努力,但道听途说终归不如亲身经历。
刀子只有砍在了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真正的疼痛是什么滋味!
愤怒在他的胸中涌动最终化作两股炽热的火光自鼻息间喷涌而出。
散漫的情绪自此收敛而起,面色变的庄重的同时张珂用重新生出的双手将腰间悬挂的脑袋重新安放在脖颈上。
人族的意志他已经收到,但如此纯粹的力量应该出现在蛮荒对古神的挑战,对恶兽的肃清,对妖魔鬼怪的扫荡,乃至任何一种威胁到人族整体个体生存的场景中,却不能被浪费在这场对外域蛮神的猎杀途中
科罗内尔?
它不知道为什么扛了自己一拳之后的恶尤为什么陷入了呆滞,明明那伴随着击打灌入他身躯内的黑暗之息已经被驱散了出来,其蓬勃的生命气息也不像是被自己一拳给打成重伤的模样。
它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张珂的迟疑跟愣神对科罗内尔来说绝对是值得兴奋的。
“时间还短,杀了恶尤,一切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伴随着扭曲的呢喃在虚空中响起,那原本仿佛大海一般沉寂磅礴的黑暗在汹涌的基础上更加泛滥。
仅仅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