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温顺而无害,只不过它仍能持斧,张珂便不甚在意。
而或许是被张珂这满不在意,却格外残忍凶狠的姿态震慑到了,在他的攻势短暂停滞的关头,河伯并没有穷追猛打,反倒是干戚再度裹挟着飓风而来的时候,祂才恍若从梦中惊醒。
仓促间,一杖顶偏了战斧劈杀的轨道。
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的河伯,面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已安静了片刻的风雨国度此时再度运转起来。
无边的流水仿佛一条长蛇一般,环绕在张珂的身边。
轻柔的流水,此时仿佛钢铁一般坚固,飞速环绕的洪流更是在与张珂的接触间摩擦出大片的火星。
从远处望去,阴沉的天幕下,水火相济的场面格外的震撼人心。
而在风雨变幻的时间,张珂的战斧连连劈杀在河伯的身上,其声若雷鸣,天地震颤不休,而本就有些恼羞成怒的河伯,吊着一根折断的臂膀,整个人的内心更是趋近于疯狂!
装作应龙被人识破已经够丢人的了!
现如今,却连一个尚未加冠的幼童都拿不下。
虽然现在的北山已被祂封锁的严密,空间好似蜂巢一般被隔绝开来,除了当时陪伴在张珂身边的十多个水神之外,并没有外人能见到里面的情况。
但那本就强烈而扭曲的自尊心,却接受不了眼下的失利,以及远处那十多道若有若无的窥视。
该死的畜·生东西,连你们这些杂碎,如今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等我将这孽畜封印在龙侯山下,再来细细的炮制尔等.
对,对,就是这样。
看着逐渐被血水染红的旋涡,看着水流中飘荡的血肉,骨骼,河伯那肿胀的只剩下缝隙的眼眸中流露出快意的神色。
“你瞅啥呢?”
下一瞬间,旋涡之中的庞大身影陡然间破碎。连带着先前混迹在水流中的血肉残尸都一并化作庞杂的法力融于水中。
等河伯反应过来,却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祂的身后奏响,与此同时后心一痛,低头便见到了一柄残缺的刀刃捅破了祂的胸膛。
也就在这个时候,祂忽然间看到了远处有大雾正在汹涌的占据四方的角落。
‘糟,光顾着束缚这孽畜,忘了铺场的水汽不能轻动.’
弥漫的大雾之中,剧烈的碰撞跟大声的怒骂几乎同时响起!
当然,骂战并不局限于单纯的一方。
得益于对自身理智的解放,相比于在穷搜脑海拼凑词汇时还得应付来自四面八方偷袭的河伯,将战场全面交给自身本能的张珂一心一意的灌注在垃圾话上。
声音虽然没有河伯那么响亮,但杀伤力却不是同一个层面的。
从口口声声的孽畜,到胡言乱语的谩骂,再到沉默不语的指责。
虽然相关的词汇并不能直接的呈现出来,但在后世极少有这种单方面碾压的张珂,此时却感到了无比的畅快。
“现在谁是孽畜?”
依仗着大雾所提供的隐蔽性,张珂的谩骂并不会暴露她所处的位置。
而某位被气的理智全无的河伯,却只能回以一句:“竖子安敢欺我?”
话音未落,便有狂风骤雨扑面而来。
一轮比一轮沉重的干戚重重的砸在了河伯身上。
虽然祂也有拐杖来作抵挡,但奈何某人比祂多了一把“小刀”,那遍布全身,一个个干瘪萎缩的伤痕便是虎魄吞噬之后留下的印记。
而感觉到了战局逐渐出现了某种难以逆转的变化的河伯也开始无视耳边的哇哇乱叫,尝试着让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狂暴的风雨以更加疯狂的势头席卷而来,与此同时,脚下不过淹没了膝盖的水域正在飞速的暴涨。
张珂能清晰的感觉到,河伯清醒之后,自己在这片空间中已经占据了近半的权柄正在飞速的下降,那源于空间天地的敌视,来源于四面八方的威胁正重新萦绕在他的心头。
对付区域类的技能,自然也是同样广泛的场地技才能互相抗衡。
在水汽暴涨,权柄回归之下,哪怕河伯的五感仍不能辨别方向,但也能从水汽的回馈中模糊的感应到张珂所在的方向。
“找到你了!”
河伯猛的调转脑袋看向身体的一侧,与此同时手中的拐杖也化作一片巨大的阴影朝着翻涌的浓雾中抡去。
“轰!”
“咔嚓!”
突然间,不见五指的大雾中陡然响起了一声让人瞠目的断裂声,那轮杖而起的河伯猛向前踉跄了几步,下一瞬便有一道猩红的光芒直劈而下。
在经历了相当漫长的鏖战之后,干戚所堆叠的力道本就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不杀是因为身体本能的驱动。
理智虽然已在张珂的身躯中没有丁点的残留,但先前积攒的情绪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弱哪怕丁点。
是泄愤,也是折磨。
但感受到外部环境的变化,以及战场天平又有偏转的迹象之后,本能也果断的停止了情绪的宣泄。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响起,河伯的身躯被一分为二,自脖颈以下近半个身躯都炸的粉碎,无数的血肉在大雾中迸射,飘洒的血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