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蛮夷,还得在诡神之契上被划一刀,八百周王运道可能因此埋下祸患,而夏商前车之鉴,每逢王朝末年,天灾人祸诡神霍乱蛮夷四起。
到时,后世便是出了圣明之君,恐也无有回天之力!”
闻言青年点了点头,而后叫来身边亲卫言语了一阵。
不一会儿,那些原本应当混在联军中,在朝歌搜刮战利品的诸侯们,纷纷神色不悦的率人转道前往朝歌,而那些仙风道骨,长相怪异之物,也如潮水般往王宫汇聚而去。
或许是重新披上了外衣,脱离了那窘困丢人的场面。
也或许是因为后援的到来,心中滋生了许多底气。
方才跟个鹌鹑似的,躲在一角瑟瑟发抖的管叔,此时又壮起了胆气,拽着帮手们走上前来,只是言语间却无了之前的语气:“少尤见谅,我等确实需这商纣之身,留有大用!”
“况且,商纣荒废国,不敬神道,离弃同胞,肆暴百姓,天怒人怨,千刀万剐都不足泄愤,怎能令其自焚安逸而亡!”
“我家大公子曾言,您已跟诸位约好,不参与这些事情,怎的现在却要反悔保这暴君?”
“您莫非真要做那背信弃义之人?置契约不顾,助纣为虐?”
“好好好,果真九黎蛮夷,听不得中原之礼,你虽有一二分本领,但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西岐,逆势而为,你只会落得跟商纣一个下场,诸位位.”
言至于此,管叔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只感一阵地动山摇,忽的天光暗淡,只见一座通天玉柱忽的落在了他们面前,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阵暴躁而昏黄的尘土席卷而至。
此时,这王宫中虽来了不少神异之辈,但其中也不乏“普通人”。
在那暴躁的风暴之下,若不是身边人的庇护,他们转瞬就得被吹到天边。
而当风暴尘埃落定之后,抬头只见到了一遮天蔽日的身影矗立在朝歌上空,左手持盾,右手持斧,只是抬头瞧看便让人目眩神迷。
乃至那如天柱般的身影低头之间,好似头顶忽的生出了两轮血日:
“说甚废话,不允便是不允,叽叽歪歪,尔等当我刀斧不利?”
话落,便见那形如一片平原的宏伟巨盾自上而下的砸来!
惊骇之下,无数人影忙不迭的向外奔逃。
而至于那些原本在朝歌城中肆虐的兵卒,见好似天塌一般的景象心中的暴虐肆意瞬间烟消云散,抛盔弃甲的向外逃窜,仓促间,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城门处的青年此番也好不到那儿去,在亲卫的庇护下,一边儿往朝歌城外退避,一边儿神色怔怔的看着身侧双眼血红的老者,后者见状苦笑一声。
他也不知道此番是什么情况,分明在这之前,诸多存在都告知了他这位意外因素只会停在巫山之中,不参与王朝之争,但现在肯定是跟约定冲突了,但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
虽西岐势大,但那也只是对当下的朝歌城而言。
在主力都在东南征战的情况下,朝歌城中算的上麻烦的也就一个帝辛,其百战百胜之威,非百万大军不可挡,非数百诡神不能拖。
但大家拼着折损了那么多人手,不也打残了帝辛?
只是没想到,临了了,又蹦出一个更凶的角色来。
九黎,少尤这个名号,之前或许无人听闻,但三州烧融,万万诡神尽屠之之后,便已在九州大地上成了一个不可言的禁忌存在。
之前吹的响亮,但真碰上的话,输赢还真不好说。
至少,以朝歌城外聚集的大军,以及无数的奇人异士而言,连跟对方过招的存在都少之又少。
眼看着城中一阵兵荒马乱,但惊骇之下却是无人发觉,那遮天蔽日的巨盾,除了起初的势猛之外,后续下坠的速度竟越来越慢,直到王宫内的联军尽数逃了出去,这才慢悠悠的坠落在地上。
即便如此,其庞大的体积也压垮了一片宫殿群,而轻轻一磕,更是使得地面震荡,密集的裂痕自王宫中出现,朝着四面八方拓展而去。
轰鸣声中。
近半个王宫都悄然湮灭,等巨盾重新举起,原地只剩下了一个骇人的,狭长的深坑。
而在这个时候,只闻磅礴水声,于轰鸣声中,但见那擎天的身影身下,忽有一道充沛的水柱倾泻而下,浩浩荡荡的灌入了那新生的坑洞之中。
激射间,更是有无穷的浪花拍打,腾飞的奔向四方.
“咳!”
看着已经被大水漫灌的朝歌城,张珂随手扶了扶腰间之物。
开闸放水.嗯,他倒没有品德低劣到大庭广众之下,松开腰带放一把温热洪水的程度。
只是一时不注意,苍玉滑到了腰间,而此间行洪也尽是弱水,而非黄汤。
虽然接下了帝辛的托付,但依照张珂的本意,也只想庇护这位人王走完自己的最后时刻而不被外物叨扰,与周军的冲突并非他的本意,而若非那人言语间着实恼人的话,他其实也是想用言语来解决这些事端的。
但现在嘛
只希望有这弱水为鉴,那些周军在缓过神来之后能识趣一点,不要逼得他因些小事而大开杀戒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