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刻,番僧们还坚信对方会就此退去,哪怕不递交金银宝物也不要紧,只要他们事后将这件事报给驻军,大辽的层自然会对这件事责问弱宋,而以他们对南边宋朝的了解,赔偿几乎是必定会有的。
只不过,原本应当昧下全部的他们,现在只能捡些大人物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残羹剩饭
神祇?
神祇又如何!
中原大地向来重视规矩,再加先前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的纷乱时局,几乎吓坏了大宋的君臣。从那位暴毙的宋太祖开始,便开始着手打压异己,收拢权利,准备重震皇权。
杯酒释兵权,就是那位暴毙的宋太祖为了卸下武将权利的节目。
而现如今,在大宋境内,开展的如火如荼的伐山破庙,则是这位新任大宋皇帝为了集权的又一招清洗妖魔诡怪的同时,将那些对大宋好感欠佳的一同解决掉,再把这些空出来的地盘分给僧道,分给天神地祇。
当然,成名已久的天神地祇们,或许并不在乎来自大宋的承认,但封赏呢?在悠长的神名之中再增添几个贵重字词,让那些道士和尚们将祂们捧的更高些,手动晋升,就不信祂们不动心
至于消耗的国运,又有谁会在乎?
从手段来看,打一批,拉一批,十分精明,各朝各代英明君主也大多都做过类似的事件,只不过有的比大宋皇帝更柔和,而有的更暴戾。
行为并不算错。
错就错在,九州还未能一统,除了东方毗邻大海没有邻居之外,大宋的西南北三个方向都有虎狼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来撕一口。
而之所以他们按兵不动,除了那些实力不足的存在之外,剩下的,大多都在等待当中等大宋自己放血放的更狠些,等它变的更加虚弱。
将死未死之时的猎物,最省事儿,也最可口。
当然,能被扔来当斥候的,基本都是底层的番僧,哪怕他们的智慧足够,眼界也不足以判断出如此多的东西。这些不过是当初从寺庙里的长老,住持交谈时听来的答案。
而,按照这些智者的判断来看,大宋的神祇都快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空找别人的麻烦关键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发觉这个僧侣是怎么死的。
“疯了!”
“一定是疯了!”
这该死的神祇感觉自己生存无望,来自寻死路了!
你自己想死不要紧,可他们还年轻,还有红尘世界没去历练,也没享受过据说像水一样的大宋姑娘,哪儿能轻易的死在这里。
下一瞬,从同伴被枭首的惊悚画面中回过神来的番僧,口中一边喊叫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赤铜鎏金的铃铛,用力摇晃起来。
而随着那枚鎏金铜铃内金属弹丸的摇晃,清脆的撞击声从铜铃中发了出来,并在一眨眼的功夫,声音就传递了数十里。
与此同时,四下远处那广袤的草地,忽然多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形小黑点,在往这边张望的看了几眼之后,除了几道离去的身影之外,其他藏匿在各处的斥候小队,都开始向这边聚集。
除了更多,跟几个番僧穿着一样的僧侣之外,还有成建制的辽国小股骑兵,而这其中不乏有中原面孔。
甚至,张珂还感应到了一些属于地祇的气息,跟那些鸠占鹊巢的玩意儿不同,祂们身的气息都十分纯正,换言之这些一发动全身,前来助阵的都是真正的山神土地。
而与此同时,几个侥幸未死的番僧,正一边念诵着金刚经,随着经文的念诵,他们的身出现了一些斑驳的金点,一股厚重,庄严的气息自他们的身散发出来。
他们虽然主要修持的手段虽然并不是金刚经,但死马当作活马医,援军正在集结,现在死了是最亏的。
几个番僧,神色紧张的看着位于头顶的张珂。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出也不敢擦拭一下,小心翼翼的往后撤退。
而也正是此时,草原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轻轻刮过身体带来了久违的凉爽感觉,脖子滚烫的汗水也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
可等他们退后了几步之后,却发觉在微风吹拂下,脖子的汗水非但没有干涸的迹象,反倒越流越旺,滚烫的汗液顺着肌肤流进了衣衫,将整个僧袍迅速浸润。
直到此时,番僧们才察觉到不对,下意识的想要低头查看。
但就这么一个低头的动作,他们的脑袋直接脱离了肩膀,“咚!”一声砸在了地里。
头朝下,砸在地里的脑袋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的脑袋也不见了的,但没有了身躯的供给,只靠脑子这个问题想来是永远没有答案了!
而早被头颅压抑的热血,在失去了镇物之后,直接喷涌了数米高空,形成了一道道血箭,蔚为壮观!
在几个番僧化身人造喷泉之后,那些正在聚集的斥候们略微动荡了一会儿,不久便转换了方向。虽然仍然在聚集,但却没了先前的匆忙,而且聚集的地点也向后更改了数里地。
那里已经快要到张珂活动范围的边界了。
对此,张珂眉头皱了皱,没有四散奔逃,而是还准备聚拢,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