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
张珂抬脚走进门内,随着云雾层层叠得将他的身体笼罩。
副本也正式开始。
不同于前两次,虽然仍旧是第三人称,但却没有了从空中俯瞰江山大地的环节,刚从眩晕中挣脱出来,他人就已经在地了。
之所以不用着陆是因为他现在又变成了一块木雕,正被人用红绳穿好挂在脖子。
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塞在衣襟里,眼前一片黑暗,狭小而拥挤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那大概是汗渍跟血渍经风吹日晒,发酵后的味道。
这开局的环境是越来越恶劣了。
从柴堆到壮汉的怀里下次还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而正当张珂已经在木雕中摆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欣赏这次剧前提要的时候,他头顶的衣襟被人拉开了,些微的光亮顺着缝隙透露进来,让他看清了外面昏黄的天色。
接着一只如砂砾般粗糙,且遍布裂痕的手从衣襟中将他拿了出来,拴着张珂的红绳被解开,对方双手捧着将他放在了一块还算平的土块。
双手合十,低头拜了拜呢喃道:山神爷爷保佑,这次突袭能够一帆风顺!
而此时,借助昏黄的日光,张珂才看清了这次捡到自己信标的人,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嘴角毛茸茸的胡茬似在诉说着他的年纪。
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他应当正在课桌前跟那一堆课本跟卷子为伍,而现下却没有任何防护,赤手空拳的出现在这风沙弥漫的荒野之外。
而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背后,伸手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哟,又搁这儿拜神呢?你这连块干饼都没有,能管用么?
家里爹娘会供奉的,我就求求就行了。
等拜完之后,少年才一边开口答话,一边把雕像拿了起来重新绑缚在脖子,但这次却没完全塞回衣襟中去,让张珂也能看到外界的情况。
两人往回没走几步就回到了人群中去。
而在这里张珂看到了更多穿着跟两人相同士卒,散落在这处背风的凹陷中,零零散散约有一千多人。
而在凹坑正中的位置有两三个穿着铁甲的将领,正趴伏在地,借着微弱的光线在地图反复确认着什么。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只依稀听到了突厥,大将军等字眼
在之后这坑底便又安静下来,直到深夜这一千多兵卒就着冷水吃了些干饼之后拿起了放在地的武器,随着轻微碰撞声响起,他们从坑中钻走了出来,沉默着向更加荒凉的地方走去。
被挂在领口,随着行走张珂也在不停的晃动着,视线也时断时续。
直到夜晚褪去,朝日升起这沉闷的夜行才停了下来,接着他们又如同白日里那样在隐蔽处躲了起来后续两天都在昼伏夜出,队伍之中也格外的安静。
不至于完全没有交流,但有用的信息基本没有。
少年也没再如同第一天那样,找个角落把张珂拆下来跟他唠唠嗑。
一直到了第四天,天亮之后没有再继续行军,而是在周围埋伏起来,并且将几个斥候散了出去,感觉到戏肉来了的张珂提起精神,接着远方就有沉闷的马蹄声响起,接着一群骑兵从远方疾驰而来。
呜有号角声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响起。
起身列阵,准备迎敌!穿着铁甲的将领走前来,一边催促着地的兵卒,一边骂骂咧咧:特娘的,总算碰了,这群突厥耗子,再等一天补给耗尽都得原路返回去。
在沉默下,这一千多士兵们迅速行动着,长时间训练,作战形成的默契让所有人都知道这
种时候应当做什么。
迎在最前面两排的是手持长枪的士兵,紧随其后的则是刀盾兵,带着张珂的少年便是枪兵中的一员。
随着敌人骑兵的接近,站在前面的枪兵们纷纷半跪在地,把长枪斜举着对准前方此时远处的骑兵们也发现了这队人马。
短暂的慌乱后,骑兵并没有散开,而是挥舞着马刀冲了过来。
两军相交,一根根锋锐的长枪在贯穿战马胸腔的那一刻就被枪兵们弃之不用,饶是如此也只有那些动作快的来得及脱身,稍慢一些便被战马的冲劲撞了出去。
随着鲜血的喷涌,骑兵冲锋的速度被遏制了下来。
但同时,枪兵组成的战阵也被撕开了个口子,接着突厥的骑兵冲入其中,一场贴身的血战即刻爆发。
大战持续了半天,最后以少年这方胜出结束,百个突厥人没一个活下来的。
但他们也同样付出了代价,一千多人的队伍如今活着的仅剩下八百多人,而这其中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带伤。
正在此时,将领从远处走来,一边走一边翻动地的尸体。
这些突厥人,每个人脸都有着如同鬼画符一般的刺青,而在他们的皮甲下的夹层里有用牛羊皮包裹起来的内脏,如今这些内脏已经萎缩,有的甚至腐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随着他的翻动,突然一个拳头大小的包裹掉了出来,各种香料洒落了一地。
而看到这里,将领顿时生出了一头的汗。
他之还奇怪这些突厥人为什么宁愿战死也一个不跑。
现在他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