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冷漠地看着他。
“陇西偷袭我北境的事情,本就是你们理亏,偏偏你们还败了。所以,朕想要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怎么,不服?难道你们陇西是想要攻打大周了吗?”
慕容文铎满脸憋屈。
的确,他们这件事不占理,跟阶下囚差不多,哪里有资格提要求?
这边林晚意看向还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安然公主,柔声道:“安然公主,陈大人一表人才,还是状元出身,你不过来接旨,是认为陈大人配不上你,还是你想要抗旨不尊?”
温柔一刀。
几乎就是如此。
安然公主本来胆子就不是很大,如今兄长帮不上自己了,她骑虎难下,最后犹豫了一番,才走了出来,跪在了那陈若风身边。
“安然,接旨。”
林晚意笑容十分璀璨,“好了,你先回原来住处等着,这件婚事既然是本宫跟陛下做媒,定然会给你们办得轰轰烈烈。”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接下来就是’其乐融融’的宴席了,慕容兄妹俩乐不乐不知道,但其他人都挺高兴的。
甚至其他大臣还给陈若风敬酒,恭喜他迎娶安然公主。
只是宴席到了中途,皇后林晚意的裙袍被飞溅上了一些酒水,她便起身离席。
慕容文铎的目光,努力克制自己不追随她。
但过了好一会儿,皇后娘娘都没有回来。
慕容文铎想了想,这才悄然起身,对身边伺候的太监说要如厕。
小太监自然去领路。
而早就在回廊处站着的林晚意,紧抿着嘴角。
茯苓就跟在自己身边。
她并不害怕沈愈白会对自己做什么,主要是想来,当初自己跟沈愈白和离,也是有了一些算计在其中。
自己还给他下了药。
这人如果跟自己相认,会不会借题发挥,从而影响了他们的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林晚意转过身,被茯苓扶着往回走,只是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沈愈白。
林晚意本就极美,再加上盛装而来,更是增添一抹贵气。
沈愈白看得移不开眼,那一刻差点忘记了伪装,直到听到一声轻咳,他这才赶紧将视线落在地上。
“臣见过皇后娘娘。”
“嗯,平身吧。”林晚意一副不愈多说的模样,作势就要越过,沈愈白闻到了她身上那熟悉的药香,情急之下,突然开口道:“娘娘,您可知道,为何陛下要将臣妹,许给那陈若风?”
林晚意:“这件事,刚才陛下说了。”
沈愈白:“可是这次来,是特意将臣妹献给陛下的!”
林晚意:“二殿下,你非要本宫明说,是本宫不喜欢她入后宫么?”
沈愈白:“……”
果然,婠婠还是如此。
沈愈白心情一时间有一些复杂,“娘娘,您这样善妒,就不担心,以后会被陛下所不喜么?”
林晚意:“陛下不会的,他才不会跟本宫那个前夫一样。”
听到’前夫’两个字,沈愈白几乎瞬间身子抖了一下。
林晚意再接再厉道:“罢了,你又不是大周的人,哪里知道,当年本宫那前夫,十分花心,妾室一个接一个的抬……算了,不谈他了,毕竟人已经故去许久了。”
“不是的,娘娘!”沈愈白突然十分激动出声。
林晚意美目微抬,静静地看着沈愈白。
微风吹来,树影轻摇,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混合在酒气之中。
沈愈白刚想要说,自己对婠婠是真心的,突然下一刻,眼前一黑。
整个人竟然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林晚意:“……”
一刻钟后,太医给慕容文铎诊了脉,出来后对帝后禀告。
“陛下,娘娘,二皇子他没有大碍,估计是这些时日,心神不宁,又喝醉了酒,得了刺激,这才昏厥,休息两日就没事了。”
宴辞点头,摆手让人下去了。
被当成质子送来,的确是心神不宁,但至于受了刺激……难道是这人想起来上一世的事情,所以太刺激得昏了过去?
没想到,这人是真的借尸还魂了。
但却是一个脆皮!
宴辞让人把慕容文铎给送回到临时住所,就带着林晚意回了坤宁宫。
林晚意把过程一说,她皱眉,“按理说,不管是沈愈白还是慕容文铎,都不该这样脆弱,难道是我那香刺激了他?”
宴辞:“也可能他借尸还魂后,并不是那么融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