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慕容文宇还有点嫉妒,父皇到了这个时候,只是更宠爱二哥。
没看到那密函,都先让二哥看么。
结果下一刻,看着二哥诧异的模样,再结合那一句质子……
啧。
让年纪这么大的皇子去大周做质子,还真像是那位缺德的陛下,做出来的事情。
另外慕容文宇怀疑,对方也怀疑他二哥已经不是他二哥了。
反正跟那个什么沈愈白有仇,还不如直接一箭双雕,把人给放到眼皮底下。
而且慕容文宇看了看自家父皇那黢黑的脸,十分努力,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就算是父皇再喜欢二哥,能怎么办?
二哥一旦去了大周做质子,那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哦不,那不是狗,那可是财狼虎豹啊!
所以,二哥这个储君,定然是做不成了的!
沈愈白却是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何要去做质子,为何偏偏是他?
看着他一脸震惊诧异的模样,慕容浔也十分不舒服,他郁闷道:“许是那萧景奕记恨朕,毕竟他很在乎穆家人。”
沈愈白知道陇西王对自己很在意,连忙道:“父皇,儿臣万万不能去大周啊!再说了,做质子都是要年纪小的,要不从那些弟弟中,选一个送过去。”
慕容文宇默默地在旁边,把这句话给记下来。
回头一定要告诉那些兄弟们。
就咱们的二哥,为了自己,要牺牲你们。
实际上,慕容浔还真的考虑过,他不舍得送二儿子去大周,但重点是,他更舍不得自己的权力。
他十分忧伤地看着二儿子,难受道:“但凡有其他法子,父皇都不会让你去,可那大周皇帝,点名了要送你过去。不过文铎你放心,等以后又了机会,父皇肯定会接你回来!”
沈愈白:“……”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下首的慕容文宇,立刻带头,拱手道:“二哥大义,陇西会永远记着二哥的牺牲跟奉献!”
其他肱骨大臣们,也拱手道:“二皇子大义。”
沈愈白险些被气吐血。
鬼要什么大义,我要做的是陇西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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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神武帝萧郁驾崩,举国大丧。
宴辞以国库空虚为由,一切从简。
并且按照他以前对萧郁说过的那样,让林氏沈氏几个罪妃,同萧郁合葬。
至于他母后慕凝烟的墓碑,被葬在了穆家陵墓之中。
因为宴辞知道,母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了萧郁。
倘若有来世,希望母后可以遇到一个良人,幸福一生。
太皇太后得知皇帝的这些做法后,轻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嬷嬷低声道:“陛下这样做,其实有一些意气用事。”
太皇太后虽然叹息,但她却摇了摇头,“他没有直接杀了萧郁,已经是忍着脾气了。也罢,意气用事就意气用事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件。”
毕竟谁家皇帝,后宫就只有皇后一人啊。
偏偏小奕就是做到了?
此时忙碌了几天,大丧结束后,林晚意跟宴辞回到了坤宁宫。
这几日都没有怎么用膳,就算是从简,但该走的礼仪并不少。
宴辞给林晚意的碗中,夹了好几块肉,她有点无语。
“你别让我总吃肉,太腻歪了。”
宴辞顿时一紧张,“婠婠,你是胃口不舒服了么?想吐么?”
林晚意一阵无语。
她还以为这人沉浸在亲生父亲,杀母仇人终于死了的复杂情绪之中。
感情是在想小公主了?
林晚意瞪了他一眼,“子女这得看缘分,你急什么?我是前段时间吃得太清淡,一下子吃荤腥的,不太适应。”
宴辞轻叹一口气:“都怪玉衡,当初给我配的药,太狠了一些。”
虽然后来药停了,他也很努力。
但婠婠的肚子,就是一直没有动静。
他的小公主啊……
林晚意摇了摇头,“当初那药,不也是你让玉衡去配的么?行了,子女方面的事情,就随缘吧。你这些日子太辛苦了,都没有睡个好觉,待会小憩一会儿。”
“嗯。”
宴辞眯上了眼。
其实他对于萧郁的死,他有一点唏嘘,但更多的是一种突然大仇得报的茫然。
冤冤相报何时了,毕竟那些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宴辞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
好在,他还有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