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傅,当年你那日喝醉了酒,告诉我了一个秘密,说这个秘密,天底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有此事?”
陆太傅脸色一变。
倒是旁边其他大臣,好奇道:“到底是何事?宴都督,你不能故弄玄虚!”
“就是就是!”
宴辞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太傅,“太傅,那个秘密,我当真可以说出来么?要不,我们私下里说?”
陆太傅果断点头。
其他有人欲言又止,一位李大人下意识道:“这怎么成?”
季成峰慢悠悠道:“想必那肯定是陆太傅的隐私秘密吧?这么,李大人你这是不信任陆太傅,还是想要探究陆太傅的隐私?”
那李大人瞬间憋红了脸,甚至都不敢去看德高望重的陆太傅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宴辞笑了笑,对陆太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一同去旁边的偏殿耳房中。
只不过宴辞刚拐了一个弯,突然心头一滞,他的步子也跟着微微一顿。
走在前面的陆太傅,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无事,走得太急了。请,太傅。”宴辞在走进门之前,对旁边人问道:“都督府有消息么?”
“回都督,没有。”
宴辞微松一口气,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屋内还摆着一副棋盘,宴辞坐在了一端,抬手道:“太傅可还记得,当初你教我下棋,我下棋的路数,你当时的评价是,路数过于刁钻。”
陆太傅坐在了对面,他无奈道:“我自然记得,只不过,我虽然无数次希望太子殿下还活着,但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你。”
“凡是都有意外,但意外多了,其实就是必然。太傅那个秘密,还用我说么?您当年本不想娶妻生子,但后来喝醉了酒,误入……”
“可以,可以了,不要再往下说了!”
看着老脸一红的陆太傅,宴辞嘴角微抿,拱手给他行了一个礼,郑重道:“学生萧景奕见过老师。”
陆太傅沉默了好久,起身同样给宴辞性行了一个大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只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
“太子殿下为何要一直以九千岁的身份,居于宫中?此外,您的长相……跟小时候是一点都不一样了啊。”
倘若一样或者是相似,他们这些人总也不会跟宴辞朝夕相处为官,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宴辞修长的手指,落下了一颗白色棋子。
“当年那场大病,虽没有夺取我的性命,但也去了我半条命。不止如此,我的脸上起满了疙瘩,几近毁容。父皇求了药谷的人给我医治,后来病好了,脸也就变了模样。父皇为了历练我,就让我隐姓埋名,做了假太监。”
陆太傅听后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这么多曲折!
不过,倒也是可信的。
毕竟之前七皇子跟九皇子一直争得厉害,陛下看着谁都宠爱,谁都不偏颇,但实际上却有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之前本以为,陛下是要让两个儿子养蛊,看谁最后胜出。
如今看来,不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磨刀啊!
最重要的是……
陆太傅喃喃道:“怪不得容城王府,愿意将固伦郡主嫁给你,那容城王妃可是出身药谷,他们是知情人啊!”
宴辞眸光一顿。
没想到陆太傅自己还挺会脑补的,把他之前编的半真半假那些话,听起来更真了啊。
宴辞抬起头,看了看皇宫,他感慨道:“当初逼不得已离开,如今可以重新以萧景奕的身份归来,实在是令人唏嘘。”
“如今陛下被那两人气病了,朝堂之上,还得太子殿下帮忙撑着。毕竟大梁那边起事在即,而北境又一直不安稳,实在是多事之秋啊。”
“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只不过其他大臣那边……不然这样,眼看着也要到中午了,就在宫中宴请诸位大臣,也劳烦太傅与他们说一下。”
陆太傅明白,太子这是想要今天这件事,彻底稳定下来,绝对不可以留有其他不稳定因素。
他点了点头,“老臣自当效犬马之劳!”
“好,那太傅先跟其他大臣去宴厅,孤去探望一下父皇。”
“殿下,陛下的病,还能好了吗?”
宴辞十分坚定地说道:“肯定能的!父皇只不过被之前萧景川他们的事情,给气得怒火攻心了而已。只要休养一段时日,就肯定会恢复的!”
陆太傅听后,这才放下心来,拱手离开。
而宴辞则是转过身,朝皇帝的寝宫走去。
可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何,明明事情很顺利,但他却心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