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峰从江南调任过来,还不足两年,根基很浅。
为人又过于刚正不阿,之前不管是七皇子还是九皇子,都想着拉拢他来着,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这次被陆太傅他们喊来,实际上那几个人也有点打鼓,并没有直接说明,要站队到太子殿下那。
季成峰的态度,自然也是十分暧昧。
柴康明白过来,这也算是一个中间派的自由人?
为此,他对这季成峰,倒不是太反感。
柴康拱手道:“季尚书,请问还有其他别的事情么?”
季成峰想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马车上聊?”
“好。”
说起来,俩人的府邸距离也不太远,倒也顺路,只不过柴康上马车后,对着车夫吩咐道:“到了陈记炒货的地方,停下来。”
“是。”
季成峰也没说别的,就是跟柴康闲聊,说了一些家乡之事,也说了这京城的天气,比江南冷多了,也不知道今年冬天会如何冷。
柴康知道季成峰在试探自己,想要问问对那位太子殿下的想法,好几次话头引导到了那,他却打个岔,又把话题给转到了其他处。
俩人十分优雅地‘打起了太极’。
说话间,就到了那陈记炒货那,柴康拱手说了一句失陪,就下去,亲自去排队给自家夫人买了糖炒栗子跟烤地瓜。
季成峰抬起头,看了看陈记的招牌,他也下了马车,买了一份糖炒栗子,对柴康提出了告别,转身就回了自家马车。
柴康点点头,目送他走远,心中却想着,难不成这季成峰也想中立,想要从她这里探一探口风,该如何做抉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他不告诉季成峰办法,实在是,自己的情况,有一点特殊啊。
当初父亲临死前,留下一句话,就是让他接受皇帝陛下的所有安排。
还说了,只要你不参与谋反的事情,皇帝就能保证他们家世世代代无忧无虑。
柴康内心有点惆怅地想,老爹啊,您可没说,如果中途出现意外,皇帝提前从龙椅上下来了,要如何办呢?
不,其实也说了,那个到了重要关头,才能够打开的信……
这边季成峰回到府中,立刻就通过密道,来到都督府密室,把今日陆太傅众人开会的事情,都如实禀告给了宴辞。
宴辞好半天没出声,季成峰有点紧张,他以为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话。
结果下一刻,他听到宴辞突然问道:“你还特意给本都督买了糖炒栗子?”
“啊?”
“之前听闻婠婠说喜欢吃糖炒栗子,但不知道孕妇能不能吃。”
季成峰愣愣地把糖炒栗子递给了宴辞,突然想起来这东西的由来,就把柴康的事情一说。
宴辞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用力,就将一颗圆润的栗子给剥开了。
他放进嘴里,尝了尝,“还挺甜。”
“都督?”
“那些老家伙们,想要去接回太子,就让他们去接吧。至于这个柴康,这么多年,他都能够在两位皇子夺嫡的时候明哲保身,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皇太子归来,朝中又要血雨腥风地占位了,他还不站位的话……问题很大啊。”
季成峰立刻道:“都督府放心,属下会盯紧他的!”
“嗯,陆太傅那些人问你的意见时,你也不要急着表态,最好,你去跟柴康站成统一战线。我总是感觉,这个柴康,一直中立,除了明哲保身外,应该还有其他缘故。”
“属下明白,属下刚从江南调任过来,根基不深,不去站队,是情有可原的,他们也不会多想。”
“好了,没事你就回去吧。”宴辞拿着那一包栗子,慢悠悠地出了密室,离开书房,来到了后院。
用过了晚膳,因为外头冷,林晚意就挺着肚子,在屋子里面走动。
她一边走动,一边还问身边的罗清姑姑,“我总是感觉,有一些法子,婉盈的性格,是施展不出来的。”
罗清道:“夫人,您不用太担心了,这方式方法,自然是因人而异,但这个内宅手册,上面都说得清清楚楚,相信顾夫人一定会选择适合自己的法子去做的。”
“其实婉盈算是幸福的了,她不用去孝敬不好相处的姑婆。”林晚意说完后,发现自己也的确是这样。
宴辞那边,自然是不用说。
如今她家中的长辈们,都各个宅心仁厚,哦,也就是远在容城的嫡亲祖母,对她有一些不喜。
可林晚意却听说,自己这位嫡亲祖母,对祁明月却是十分和颜悦色。
她皱了皱鼻子,“还以为她就没有喜欢的人呢。”
罗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