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带着罗清姑姑,茯苓跟朝颜进了宫。
同时让瑶光跟天玑,提前换好宫装,乔装打扮潜入宫中,暗中接应照顾。
林晚意知道这一趟不顺利,可没想到,她的马车在半路上,还没到皇宫门口,就被迫停了下来。
外边赶车的一脸郁闷地说道:“主子,竟然有一队送葬的人,正好走这条路,把咱们的去路给堵住了。而且,据说还是一个稚子去世。”
年幼孩童去世,是不会大操大办的。
看来是有人故意恶心她来了。
皇宫中的人,不会把手伸到外边来,而宫外么,对她最有敌意的两个人中,也不可能是七皇子妃做的。
毕竟七皇子妃可还期待这个孩子,能够给她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
那么剩下的那个人,不用猜就知道了。
“杜宁燕就这点手段么?”
赶车的低声道:“主子,那怎么办?”
“死者为大,我们让路好了,既然杜宁燕自己给自己找晦气,那么咱们也就不拦着她了。”
杜宁燕,今日早上这一出,就是你给你自己的孩子提前送别了吧!
听闻林晚意的马车竟然给让路了后,杜宁燕听后讥诮一笑,“即使做了郡主,也是这番没用的模样!啧啧,江妄,你这个法子可真好用。”
“夫人喜欢就好。”江妄桃花眼眯着笑,俊逸非凡。
他哪里不知道,杜宁燕心中还惦记着死去的沈愈白,她本来就要嫁给沈愈白,结果阴差阳错,到了如今同沈愈白阴阳永隔。
心中挚爱变成了白月光,更是难以根除了。
所以杜宁燕才会心心念念,想要除掉林晚意腹中的孩子。
但江妄这一切都不在乎,反正他又不喜欢杜宁燕这个蠢女人,这个女人连他那几个外室的小手指都比不上。
如果他不是搭不上其他女人了,何以非得娶杜宁燕这个蠢女人?
广宁公主如今已经十三了,听说端贵妃打算给她议亲,等及笄的时候就把人嫁出去,他或许还有机会,毕竟算起来,他还是广宁公主的表哥……
夫妻俩各怀鬼胎,想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等到他们的马车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却恰好跟林晚意的马车一起抵达。
进入宫门,就不能乘坐马车,得步行。
杜宁燕感觉身子有点不适,肚子还不太舒服,结果看到竟然有一顶轿子来接林晚意。
在皇宫中,非皇亲国戚,是不可以乘坐轿子的。
所以杜宁燕看着被人簇拥着,搀扶上了轿子的林晚意,立刻对那个小太监说道:“这位公公,宫中非皇亲国戚不能乘坐轿子,除非陛下御赐,为何那林晚意可以乘坐?”
林晚意虽然是郡主,但谁都知道,她的父王是一个异姓王,又不是皇帝的亲兄弟。
那小太监唇红齿白的,笑眯眯地看着杜宁燕,“原来是杜小姐,您说得对,非皇亲国戚,不能在宫中乘坐轿子,除非是陛下御赐。这顶轿子,就是陛下御赐给宴都督大人,允许他可以自由在宫中使用。”
这个自由使用,十分宽泛。
毕竟宴辞可是宦臣,所以甚至在后宫,他都可以乘坐轿子,畅通无阻。
林晚意如今不只是固伦郡主,还是都督夫人,乘坐宴辞的轿子,无可厚非。
小太监拱了拱手,然后瞄了一眼旁边的江妄,他恭敬道:“杜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奴才告辞。”
他说完后,就赶紧小跑,跟上前面的轿子了。
杜宁燕被气得嘴角直抽,她愤愤地瞪了江妄一眼。
倘若她不是嫁给了江妄这个废物,何必受一个小太监的气!
江妄也十分无语,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十分恼怒。
如果让他能够搭上了广宁公主,到时候肯定把这杜宁燕,能踹多远就踹多远!
这边林晚意坐在软垫子上,四周看了看,这是宴辞乘坐的轿子,也不知道他如今到了哪里了。
希望他没有受伤。
这几日林晚意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她虽然没有再做时空混乱跟宴辞有关的梦境了,但没有梦境,她反而更担心。
许是她许久没有说话,旁边的茯苓低声道:“主子,您放心,今日奴婢不会让那杜小姐近您的身。”
“什么?你说杜宁燕?我没有把她放心上,我是在想宴辞。”
茯苓等人对视一眼。
哎,夫人竟然这样思念都督,这一条赶紧记上,回头等都督回来了,定然告诉都督。
此时宴辞用剑杵着地,伸手摸过脸颊上的血迹,他抬起头,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天玑此时也浑身是血,但都不是他的血。